这会儿他已经回到秦州了,说不得那那秦虎已经在城中安排了人手,现下已经盯上了他,小心一些也是理所应当,谁知道清秦虎那厮是什么样的人?谁知道他会不会先拿赵长宁和谢韶韵这几个女子开刀?
所以闻安臣分出大部分人手去保护她们。
闻安臣瞧着赵长宁道:“我家那院子虽说不是很大,但容下咱们几个也没什么问题。要不你俩就暂且在我家中住下如何?”
他知道这样说有点儿暧昧,邀请赵长宁去家中去住似乎不太合适,但这是没法子的事情,谁知道赵长宁和她的侍女两人去住客栈的话会不会被秦虎等人盯上?万一出了什么事儿,那可真是追悔莫及。
还好闻安臣家中虽小,但容下四个人还是没问题的,而闻安臣自已则是带着陈仲前往秦州州衙,他要第一时间去见黎澄黎大人,将此行的过程向他叙述一遍,并且将差事交接。
虽说这差事交接只不过是走个流程罢了,但这个流程却是必须要走的。
闻安臣向来很注重这些细节,尤其是可能会引得黎澄厌恶不悦的细节。
虽说闻安臣在黎澄那里极为得看重,是他很器重的一个人,但闻安臣却是并未有丝毫的恃宠而骄,唯有如此才能长久稳固,不至于使对方对自已产生厌恶之情从而导致两人关系逐渐疏远。
两人一路到了州衙门口,那州衙门口守卫的衙役瞧见闻安臣,不由得揉了揉眼睛,满脸的不敢置信。闻安臣这次回来静悄悄地,并没有惊动任何人,他们根本都不知道闻安臣已经回来了。
闻安臣见其中一人很是眼熟,却是个熟人,正是李存中,他微微一笑:“怎么,李兄,几月不见难不成不认识我闻某人了么?“
李存中哈哈一笑,走上前来,先冲着闻安臣拱拱手,而后笑道:“闻官人,您当真是好大的能为,便是远在蓟镇,您的名声也能传到咱们秦州来,听说您在蓟镇做了好大的事情,竟然得了蓟镇总兵戚大帅的赏识!而且,就连京中刑部和顺天府也都请你过去破案,这可是真的?”
闻安臣听到这消息,心下微微一喜,知道自已当初的布置果然奏效了。自已当初让那些民夫先行离开蓟镇,而自已则是去往京城,在那些民夫们离开之前,自已将他们招在一起跟他们说了这件事情的过程,为的就是让他们回到秦州之后,替自已四处宣扬。
如此做,一来,可以扬名;二来,则是可以让自已在不在秦州的这段时间里,维持住自已的威望和地位,不至于有人起了异样的心思。
现在瞧了这些人的反应,看来那些民夫任务倒是完成得颇为不错,这李存中既然已经知道自已的名声了,只怕是秦州城内外,少有不知道的,最起码衙门里头的人肯定是都清楚。
这样就很不错,他冲着李存中笑笑,拱拱手道:“李兄,在下还有要事在身需得去衙中见过知州老爷,回头咱俩再说话,明天晚上,我在福满楼置酒摆宴,你可一定要赏光。”
李存中和闻安臣结下善缘的时候,那会儿闻安臣还是一介白身,未曾闻达,但现在闻安臣身份已经不同以前,很是炙手可热,他却还能不忘旧情,在大伙儿面前给自已面子,这让李存中很是感激,自然是满口答应下来。
闻安臣告辞了李存中,进了州衙,一路过来,总能碰上不少书吏衙役。这些书吏衙役瞧见了闻安臣,几乎都是相同的反应。都是先发愣一下神,而后便是很热情的上前跟他打招呼。
这些衙门中的人都是消息颇为灵通的,基本上都知道了闻安臣在蓟镇做的大事,并且知道他还不仅仅是被蓟镇戚大帅赏识而已,甚至还被京城刑部请去办案,有了这种经历,那前途肯定是极为远大。而且他是黎澄手下重要干将,现在黎澄近乎于完全掌控了秦州州衙,他们不赶紧向着闻安臣这位黎澄手下第一心腹示好,还等什么?
一路到了后衙,闻安臣报了名号,便在门外等着。很快,院子里便是响起了一阵脚步声,闻安臣打眼儿一瞧,顿时心里便是一惊:原来竟是黎澄快步向这边过来,他的那个贴身小厮,紧跟在身后一溜小跑。
闻安臣心中有些惊诧,没想到黎澄竟然亲自来接自已了。
瞧见闻安臣,黎澄便是发出一阵大笑,叫道:“闻安臣,你回来了?”
闻安臣赶紧弯了弯腰,行礼道:“不敢当大人亲自迎接,着实是不敢当啊!”
“有什么不敢当的?”
黎澄走上前来哈哈一笑,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端详着他,沉声道:“走了这一年,本官可是想念的紧,没你在,刑房的事简直便是一地鸡毛,一塌糊涂,出了不知道多少岔子!”
“本官听说,你在蓟镇做了大事,去京城似乎也做了更大的事体,了不得,当真是了不得!我黎澄看中的人,终归是没有给我丢人!”
说完,又是一阵爽朗的哈哈大笑,神色很是快意。
两人一年没见,黎澄又老了一岁,不过闻安臣瞧他意气风发,也没见什么老态,似乎比刚到秦州的那会儿心情还要顺畅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