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清看着她们,“东西凉了就不好吃了,别说话,快点吃。”
阮金金吃进去,就皱了眉毛,并不是奶奶嘴里说的那么难以下口。
四个人啥话都没说,就怕说了,老太太不让她们吃饭了。
于是埋头苦吃。
半点都没剩下,地瓜稀饭喝了两三碗,这可算是吃了回饱饭。
“一个个,跟饿死鬼似的。”老太太瞅着她们,心里就烦躁的很。
啥时候把这几个都打发出去,剩的在眼前碍眼。
这老太太还真是嘴巴不饶人呢,希望她这么能说,别晚年有啥毛病,这要是骂不出来,该有多难受啊。
估计得把老太太憋疯了吧。
临走前,阮金金追了出来,用一块布包着个东西。
“你把东西忘记了。”
“啥”东西。
还没问出口,阮金金就把地瓜往她手里一塞。
转身就跑了。
“这孩子,拿什么给你呢。”陈香云好奇的过来,揭开了布。
“烤地瓜?!”
“呦呵,还热乎着呢,刚烤好的吧。”
“这是我的,你不许动。”
“不动就不动,不就一口地瓜嘛,瞧你小气的。”
“爹,你们先走,我去上个厕所,有点尿急了。”
“帮我拿着,不许让你娘偷吃啊。”阮清清叮嘱了一句。
“切,我还看不上呢。”陈香云瘪嘴,可眼睛就盯着地瓜。
“娘,你咋还跟小孩子抢吃食呢。”阮清柔看了眼老母亲,扶额。
“我哪里抢了,你可别乱说啊,走了。”
“不等她可啊。”
“她不是不知道回家的路,这么大还能走丢不成,你爹都走了,咱们快点跟上。”
“你先去吧,我在这里等她。”
“嘿,你们啥时候这么要好了,我怎么不知道。”
“在你不知道得时候。”阮清柔敷衍了一句。
“得,我追你爹去了。”
阮清清走到厨房的后窗口,“喂,阮金金,阮金金。”
“大姐,是清清姐。”
阮金金回头,走过去,“你怎么还没走。”
“干嘛嘛,这么讨厌我啊。”
阮金金没说话,就默默的看着她。
“我是想来和你说一句,以后遇到啥解决不了的事儿,来找我。”
“知道了。”
“真冷漠。小金宝,我走啦,塞you娜拉。”
“姐姐,塞油那啦是什么?”小金宝仰起头,问自家大姐。
“我咋知道啥意思,应该是还想在见到你吧。”
“哦哦哦。”看来清清姐姐还挺喜欢自己的,她也很喜欢自己。
小手欢快的在洗碗盆里刷起了碗筷。
“你怎么没走。”
“等你呗。”
“你今天那地瓜土豆,怎么变出来的啊。”她一直琢磨着这事儿,左思右想,都搞不明白。
“这简单啊,你去问你娘呗。”
“哈?!”
“啥意思啊。”看着阮清清跑远,阮清柔冲着她的背影喊了一句。
“说了,问你娘去。”
听着外面的声音,阮金金叹了口气,都是姑娘,为什么差距就如此之大呢。
她的爹娘和阮清清的爹娘完全不一样,阮清清还是后娘,但陈香云却完全不像别人嘴中的后娘一样,苛待小辈。
如果他们也能脱离爷奶就好了。
“啪叽。”一个碗打碎在了地板上。
屋里打盹的老太太听到这动静,又破口大骂起来,“哪个丫头片子,这一天天的,老娘是没给你们饭吃啊还是没给你衣服穿啊,又把碗给摔碎了。”
……
男人都爱画大饼
“唉呦,可累死我了。”陈香云一进屋,就往炕上一躺。
这去阮树根家还不如在家躺着舒服呢,这饭也没吃饱,回来又累又饿,纯属就是走人情去了。
“呵,就敢情累你一人啊,我也可累了呢。”阮树林把军绿色的棉大衣一脱,就扔在了床沿上。
“早跟你说别去吧,你这非要面面都去。”
“那老太太有给你好脸色?还有你那爹,也不替咱们说一句话。”陈香云仰头,看着头顶的泥巴横梁。
“害,这一年就一回,老头老太不是还在嘛,这不回去一趟,回头该让人戳脊梁骨了。”
“你还怕人家戳你脊梁骨啊,我怎么没看出来呢。”
阮树林埋头,叹了口气,他啊,不怕别人说别的,就怕这外人的嘴巴啊,不饶人,拿他爹娘说事儿。
这谁长大没自己的生活呢,这逢年过节的礼物和钱又没少给。
悠悠众口,哪里是那么好堵住的嘞。
阮老头刚才又劝两人再要个孩子,这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