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查,一定要查!”苏澄文一拍桌子,紧绷着脸出去了。
不到一刻钟他满脸笑哈哈的又回来了,“闺女,快快,梳妆打扮,缘觉殿下来啦。”
这是缘觉第一次主动上门,苏澄文兴奋得直搓手,隔着屏风不停走来走去,“闺女啊,我看他对你不一般,你可要把握住机会,这一本万利的买卖,不做才是傻子。”
他不说还好,一说,苏宝珠就想起缘觉拒绝她的亲吻,那是她第一次没有任何目的的想要亲近他。
结果他躲开了。
最亲密的事都做了,却不愿亲她,难道说亲吻,有不一样的意义?
但无论怎么说,苏宝珠有点受伤,所以中元节的时候,她没有找他陪自己。
现在爹爹又这样说,她别扭劲上来,不乐意了。
苏宝珠冲着屏风上爹爹的影子道:“爹爹说的什么话,他是不可能还俗的,救我是因为人家心善,你这样说,是把他放在火上烤。”
苏澄文打趣道:“还没嫁出去呢,就向着姑爷说话了,女生外向,果然没错。唉,爹爹要伤心喽。”
苏宝珠又羞又恼,撅着小嘴跟南妈妈告状,“妈妈你看他,就知道拿我取乐。”
南妈妈立即绕出屏风,指着苏老爷喝道:“机会机会,张口闭口机会,你把孩子的婚事当生意了是不是?他都明确和你说了,蛊毒一解,两人一拍即散,快歇了你那点子算计吧!”
苏澄文不服气地哼哼,“有好的为什么不要,王家看不上我闺女,我就给我闺女找个地位更尊贵的,叫他们仰着脖子也看不着。你这老妈妈,一辈子没嫁人,哪知道婚事的好与坏?”
南妈妈大怒,抄起鸡毛掸子就干仗,惊得苏澄文抱头鼠窜,一边跑,一边喊:“反了反了,奴仆要打杀主人了,还有没有王法啦?”
咚一声撞在刚迈过门槛的缘觉身上,差点摔个四仰八叉。
“贤婿啊……啊殿下,”苏澄文捂住鼻子笑开了花,“快快,里面请,宝珠,快出来,看谁来啦。”
缘觉看着满院乱飞的鸡毛,表情有点怔楞。
南妈妈若无其事把没剩几根毛的鸡毛掸子插回瓶子,命小丫鬟上茶,“殿下今日来,所为何事?”
听得苏澄文眉毛直抖,这叫啥话,没事就不能来?越没事越来才好呢。然而听缘觉讲完来意,看着桌上那个小白瓷瓶,这下不止眉毛,胡子也开始抖了。
他问:“殿下,你知道那女人的底信?”
“我的人手有限,还没查出她的来历,只知道是南疆人。”缘觉道,“她丈夫是长安本地人,世世代代务农,身世清白。”
苏澄文连连摇头,直接否决,“不行,那女人来历不明,谁知道这药里头有没有其它东西,不能拿我闺女试药。”
“来时请太医查验过,都是普通的草药做的,并无相克的药性。”缘觉顿了下,看一眼苏宝珠又接着道,“苏老爷的担忧不无道理,我想先拿着药,若当真有用,也算便宜。”
苏宝珠拿起一粒药丸,只觉指尖一阵清凉,和昨晚的感觉一样,因笑道:“不用试了,这药有用,昨晚她就是用这药帮我的。”
她摊开掌心,中间有一道小小的红色痕迹,依稀可见是指甲的掐痕。
缘觉知道她昨晚和那厨娘的偶遇,沉吟道:“这么说她心肠倒不坏,可她明明救了你,为什么慌慌张张要逃走?”
“你看看,”苏澄文双手一摊,“这女人身上的疑点太多了,我还是那句话,不知来历的东西不能用。明明有更安全的法子,为什么要冒着风险用药?”
缘觉对他们隐瞒了蛊虫吸食解毒之人精气这点,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他无意识地看向苏宝珠,却发现苏宝珠也在看他,两人一怔,不约而同错开了对方的目光。
“或许她是南诏公主的人,”苏宝珠没话找话,“公主精通蛊术,身边的人耳濡目染,多多少少会点,公主不是溺水死了么?大概她害怕责罚,就跑到长安躲起来了。”
南妈妈道:“既然对你身上的情蛊如此了解,那她应该知道情蛊在裴禛手里。”
苏宝珠附和道:“她准是害怕泄露行踪,连夜逃跑……诶,她为什么害怕裴禛?裴禛为什么会有公主的情蛊?”
她手指蘸了茶水,在桌面上一点点画着裴禛的模样,“以前没注意过,现在想想,裴禛长相带着南疆的特点,眼睛大而深邃,鼻梁又高又直,皮肤小麦色,也不似我们白皙。这个裴禛,到底和南疆什么关系啊……”
缘觉脸色淡淡的,语气也白开水一眼没味,“想这些没用,管他怎么拿到的情蛊,早晚给他解决掉。”
他拿起茶杯,袖子自然地扫过桌面,裴禛的脸变成了一滩水渍。
“殿下说得对,早晚给他解决掉!”苏澄文笑容分外真诚,“在没解决之前,还得麻烦殿下多多照看小女,最好时时在一起。要不这样,让小女搬到福应寺长住如何?”
缘觉当然不可能答应,福应寺是僧院,女眷偶尔住一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