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你们家贺老板这次更厉害,反手就给人割了喉!”
“嘿,你别说,这小姑娘有点出息,快准狠朝着脖子招呼,下手角度也刁钻,一点血都没沾到身上!”
“是棵苗子!”
乔徽无语抬眸。
什么苗子?
橘子树苗?还是海棠花苗?还是锦鲤鱼苗?
他们家显金是靠脑子吃饭的,杀人这种脏活儿,他干就行了。
乔徽伸手推了把胡华亮,“行了行了,去玩儿吧。”加了一句,“你没事多喝点热水吧!别总让邱医官操心。”
胡华亮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待乔徽走远,胡华亮才高声嚷道,“你才葵水不调!你全家都葵水不调!啊啊啊!”
乔徽淡定地高高举起手摇了摇。
呵呵。
他家显金气血好着呢,一拳打死一头牛!才没有葵水不调!一辈子都不可能葵水不调!
……
临到入夜,橘院四下寂寥,偶有春归燕儿撷虫喂幼雏,叽叽喳喳的声音。
显金耳朵尖,听到窗户外有悉簌簌的声响,一抬头西厢的窗户大大开着,私心觉得不对,再一抬头,窗框上就多了一条身高腿长、肩宽腰窄的乔大聪明。
显金对他的神出鬼没已经有了免疫力,连白眼都懒得翻了,只平静地表达了自己的期许,“……你要是在我睡觉的时候这么玩,我保证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乔徽翻身从窗框下来,呵呵笑开,“你睡觉磨牙、打呼打得慷慨激昂的,我和几十个大男人住船底舱时,都没我在东厢房睡觉那么热闹——我看你睡觉干啥!”
“咻——”显金准确无误地把一个苹果扔到乔徽日渐发达的胸上。
“不跟你贫了。”乔徽咬了口苹果,眸光认真直直注视显金,“宝禅多寺,山匪,怎么回事儿?”
显金眼睫颤了颤,移开目光,“没什么事儿,点子背,没看路,撞进山匪窝了。”
乔徽双手撑在桌面,身形向下俯低,“是吗?我怎么查到跟以前在青城山院读书、现在在安阳府躲着的那个孙顺撇不开关系呢?”
显金皱眉:“水过三秋,很久以前的事情,当时我们没条件以牙还牙。你如今位高权重,再对平民下手,难道不会给政敌留下把柄?更何况,当初你当着众人打他那一拳,若是被翻出来,会不会对你的前途有碍?”
乔徽极力克制住嘴角的笑意,克制不住了方偏过头去,忍了很久才忍下来。
“他耍阴招,勾结山匪埋伏你们,有八成是因为报复我。”
乔徽声音像劈开的柴禾,“无妄之灾,我受不得,你更不能受。”
“水就算过了八秋,该还的债,也该拿血肉来还。”
手握把柄(3000+)
显金眨了眨眼睛,认真地盯着乔徽看了几个呼吸,从眼睛盯到鼻尖,最后眼神定点在乔徽唇珠明显、微微翘起的上唇。
显金不由自主地歪了歪头,脑子里不知在想些什么废料。
乔徽蹙眉,不自然地抿了抿嘴,又借抬手的功夫趁机擦了擦嘴角,余光向下一撇,嘴巴干干净净的,晚上吃的芝麻糊没沾嘴呀……
“你干嘛——”乔徽被盯得害怕,急中生智,用一声尖叫破局。
显金如梦初醒,“噢噢,没事没事……”
赶紧把话题往回拉,“……孙顺的事不急,他那王八羔子就在安阳府,也没本事去别地祸害人……倒是去福建,老师可也跟随一路?我前日去见王医正,他说了又说,切记不能让老师一路行船去福建,海上湿气大,福建饮食多是发物,这才刚压下根儿,若是翻了船,便是王医正也没办法再治了。”
乔徽摆摆手,“父亲不去,要守在京师跟内阁打擂台呢。”说起福建一事,乔徽一声冷笑,“恒家不错,勾着姓曹的,把你名字划下去,把自己名字加上了。”
显金:?
她知道恒帘不要脸,但没想到他这么不要脸!
真是不要脸他妈给不要脸开门,不要脸到家了!
这公费旅游,哦不!这为国争光的事,他恒帘配吗!
他什么档次!也敢抢她福建十日游的公差!
抢她的蚵仔煎!抢她的福鼎肉片!抢她的武夷熏鹅!
简直是其心可诛!
显金腾地一下站起身,几个踱步,怒气冲冲转身,“照我看,应天府就该大换血!两个府丞,一个滑如蛇,一个奸如狐!——朝廷来的上官未听信这份谗言吧?”
乔徽摇摇头,“百安大长公主亲自过问,又认识你,怎可能被这些蠢人糊弄?”
“认识我?”显金黛黑的眉毛一蹙。
乔徽伸伸手,示意显金凑近些,对小姑娘轻声耳语,“宝禅多寺救下你们的那一行人,就是百安大长公主。”
又飒又美女侠!
那柄红蓝双宝的匕首!
上面雕着活灵活现的仙鹤!
仙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