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对了。
生气了吧?她就是要他生气。
即便是她,被人这样莫名其妙的留下,莫名其妙的调戏,也是会生气反抗的。
更何况,还是他亲口找她要的说法。
心里突然腾升起一股报复般的快意,顾晚莞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手又往自己领口伸了过去。
厉霖川却重新敛下了眸子,漫不经心的勾了勾嘴角,像是一声嗤笑。
快啊!左阳喉咙有些发干,急不可耐的催促起来,爷等着你呢!
顾晚莞面无表情的收回了手。
厉霖川的反应就像一根针,啪的一声扎穿了她那点自以为是的小心思,让她彻底清醒了过来。
抱歉,顾晚莞从旁边拿回自己的外套,重新套到了身上,波澜不惊的说道,我接下来还有工作,秦先生的事情我向二位道歉,对不起。
说完,她能屈能伸的鞠了个九十度的躬,态度转变的太快,大部分人都没反应过来。
可大部分人里不包括厉霖川,他两指交错,在玻璃杯上轻轻一弹,弹出了一声脆响。
这样吧对着旁边的酒柜扬了扬下巴,厉霖川懒洋洋的说,我比较好说话,你过去,用和秦瑞一样的酒敬我三杯,今晚上的事儿就算过了。
你来做什么
他话音刚落,屋里就响起了抽气声,连刚刚领悟过来自己被耍了的左阳都没再多说,哼唧了两声,面色不善的靠到了靠背上。
都是出来玩惯了的人,谁不知道秦瑞为什么醉的,度数那么高的酒做基酒,就是酒量再好,也喝不到第二杯。
可厉霖川让她敬三杯。
这根本就是没想让她站着走出去。
二少有人怕真的出事儿,不禁想求个情,一看厉霖川的表情,又重新把话咽回了肚子里,同情的看了顾晚莞一眼。
顾晚莞对那个人微微笑了一下,从柜子里取出酒和调酒的工具,认真的问:喝三杯,既往不咎,不会再找我麻烦,二位是说真的吗?
左阳对这个结果当然不满意,他心里惦记的可不是这些,奈何厉霖川好像对面前的女人一点都提不起那方面的兴致,他要是在这个时候反对,反而自降身份,平白比厉霖川矮了一头。
说了就是真的!哪那么多废话!左阳口气非常冲的嚷嚷了一句,明明顶着一头阳光灿烂的彩虹头,脸却出奇的臭,你要喝不了,爷换个法子帮你也行。
我知道了。顾晚莞垂眸,手下不停,飞快的调好了三杯,摆到了厉霖川面前。
第一杯,祝二少平安喜乐步青云,永岁无长忧。
拿起杯子果断的喝了下去,高浓度的酒精像是一把尖刀,顺着嗓子落到胃里,带着避无可避的灼痛,激的她瞬间红了脸。
第二杯
低着头缓了一会儿,顾晚莞捏着杯子的手开始禁不住颤抖,她会调酒,可不会喝酒,厉霖川不喜欢她身上有酒味,所以五年除非必要,她滴酒未沾。
现在不同,她可以敞开了喝。
鲜红的唇角微微翘起,顾晚莞拿着酒杯对厉霖川摇了摇:第二杯,我祝二少人生自在尽逍遥,占得欢娱,年年今夜。
又是一杯酒下肚,喧嚣的血液像是在身体里撩起一把大火,顾晚莞眉头痛苦的抽动了一下,又飞快的被她拉平,看不出任何端倪。
第三杯
眼前的人景已经扭曲模糊,顾晚莞脑中一片混沌,她仰头喝了最后一杯酒,想说的话卡在喉咙,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厉霖川冷哼了一声,索然无味的摆了摆手:没劲,去吧。
顾晚莞低声笑了笑,跌跌撞撞的走了出去。
没劲。
精准的形容,不愧是他。
胃里翻江倒海的越发严重,她要不想胃出血,就必须进行催吐。
强撑着走到卫生间,顾晚莞步履稀软,跌跌撞撞趴到洗手台上,再也控制不住。
呕
喝进去的酒水被蠕动不停的胃部挤压,顾晚莞像是要把胃吐出来一样,不停的干呕,她白皙的脸已经涨成了暗红色,本来束在脑后的发丝被水打湿粘在脸侧,在抬头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脸上全是泪痕。
重重一拳打在镜子上,顾晚莞眼神也像被酒精点燃一样灼灼发亮,她咬牙切齿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好像想说什么,但除了掉眼泪,什么都说不出口。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传来一个冰冷的男声:果然在这里。
厕所门被人推开又关上,顾晚莞浑身一颤,抬眼看向了门口。
即使在卫生间,男人的模样也一如既往的优雅从容,他把清扫中的牌子挂在把手上,不慌不忙的关上了门。
这是女厕所顾晚莞声音嘶哑,像扯破的风箱,呼啦啦的漏着风,厉霖川,你来做什么?
想不想尝尝看
她是第一次这样直呼他的名字,厉霖川挑了挑眉,也没和她计较,慢条斯理的走过去,伸手帮她捋颊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