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宝笑嘻嘻地说:“那是因为阿玛疼爱我,我过得有底气,才会去体谅弘昇,要是我的日子也是苦大仇深,我可怜自己都不够呢,哪还有功夫琢磨他?”
胤禛嘱咐道:“体谅归体谅,但是绝不要和他亲近,弘昇回不了头。”
虎宝认真点头:“我明白的,弘昇如今不过是避风头,他可是一心向着弘皙。”
胤禛满意道:“这就对了,踏进宫里,不管愿不愿意,责任只能自己来担,弘昇押注弘皙,输赢都归他。只是他不想着多结善缘,一双眼睛只能看到弘皙的长孙身份,和别人连面子情都维持不住,这就是他的问题了。”
虎宝深以为然。
钦天监的预计没错儿,康熙抵京当天就是绵绵细雨,胤祉摆弄着身上的油绸雨衣,汗阿玛什么时候到啊!雨水倒是渗不进去,但凉意可挡不住啊!
胤禛抹了把脸,这会儿又刮起了风,雨点儿直往脸上砸。
胤祺再一次吩咐侍卫:“快再去探,看看圣驾到哪里了?”
侍卫应下,赶忙翻身上马而去。
胤禩扭头扫了眼马车,心里对大哥升起浓浓的怨望,他未免也太自信了吧?凭什么认为汗阿玛见到弘昱迎驾就会欣喜若狂,然后把上书房的事儿一笔勾销?老大简直是白日做梦!
胤禩再三犹豫要不要这会儿把那些侄儿们叫下来,他带着他们过来后,这几个混账兄长就当没看见一样,但他也确实害怕把三个小侄子弄病,那可就真是结仇了!
胤禩抬头看了眼天,深吸一口气,他决定了,就这样吧!汗阿玛愤怒的事情多着呢,皇孙们坐马车里怎么了?常言道法不责众,年长的孙辈都在这儿,汗阿玛不高兴就不高兴吧!何况胤禩觉得汗阿玛就算见到弘昱也不会动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这迎驾根本就不伦不类,胤俄他们都没来,早就是一团糟了。
终于,队伍过来了,众人跪迎,康熙的御驾没做停留,直接就进城了。
胤祉爬起来,咬了咬牙,转过身心平气和道:“大家都回吧,圣驾回京,安心当差就是。”
说完话,胤祉抬脚就往马车那儿走,官员可以自行散去,他们还得去宫中请求觐见,还不知道是怎样的一场风波呢!
胤禩做事儿的确周到,他给侄子们一人安排了一架马车,胤禛再次叮嘱虎宝要安静,真说不好汗阿玛会如何发作。
康熙进了宫,马不停蹄地就召见了众人,来传话的侍卫还特意说明皇孙也要一同去。
到了乾清宫,脱掉雨衣,进殿就发现太子和直郡王在地上跪着,却只敢恭敬地行礼。
康熙不叫起,冷冷看着弘皙:“你长本事了,一言不合就要对兄弟动手,没人有资格反驳你是不是?”
弘皙咬紧牙关,赫舍里家派了当侍卫的族人劝说他向皇上服软,说终究是他先动的手,弘皙也答应了,各打五十大板还是能接受的,但是照汗玛法这话的意思,上书房的纷争完全由他气量狭窄容不得人引起,要是认下这个,他不就完了吗?
康熙厉声喝道:“朕问你话呢!连如何回话也忘了吗?”
胤礽抬头:“汗阿玛,何必为难弘皙一个孩子?他进上书房学的第一个字就是孝,为他的额娘正名有何错处?”
康熙瞪大眼睛:“你的意思是朕说错了?”
胤礽姿态从容:“汗阿玛英明神武,只可惜被爱子之情蒙了眼,您的疼爱在有些人看来就是犯上的资本,不究根源只问罪一个孩子,实在有失公允。更何况打架这种事一个巴掌拍不响,儿臣的孩子从来彬彬有礼,却不知是谁把好斗之风引进了上书房。汗阿玛,儿臣以为您得再思量下谁是谁非!”
康熙不敢置信地瞧着胤礽,他这是指着鼻子说他这汗阿玛是个老糊涂?
胤礽的火气压不住,胤禔的不甘同样汹涌,不等康熙说话,胤禔直接道:“太子殿下,您指桑骂槐可就没意思了,众目睽睽之下,弘皙就是先动手的那个人,难道让我的儿子跪地求饶吗?就算他弘皙是太子的儿子,可弘昱是他的亲堂弟!您的儿子如此慢待宗亲,以管窥豹,想也知道您对手足兄弟的轻慢!”
胤礽冷哼道:“什么宗亲?我大清需要这些不事生产游手好闲的人吗?更别说这帮人做了米虫,还敢胆大包天插手皇家内务,他们损害的是大清的国运!至于你,胤禔,你早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何不光明正大把你的争储之心说出来?孤还能敬佩你的勇气,总比现在自诩宗室做得却是图谋皇位的勾当要强得多!”
康熙猛地掷了个茶杯,“通通给朕闭嘴!你们眼里还有朕这个汗阿玛吗?”
胤礽垂下眼帘无动于衷,他真的是被恶心透了,因着太祖起家就是个部落联盟,所以在打压外姓人的同时,宗亲的权势一直过大。汗阿玛收拢皇权,宗室不满遂寻找皇子支持,就是这么个破事儿,汗阿玛明明也清楚,最近却总拿他和宗室不睦来说事儿。
胤礽真的怀疑汗阿玛有一天会说出他不是众望所归这种话。呸!一个皇帝连自己的太子都不能随心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