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霍哥,不是‘你们七爷’是‘咱七爷’,‘咱’。”裘小嘉走过来抓了把瓜子,“七爷听见了会不高兴的。”
“哦……咱七爷这么厉害,连医生怎么还对他这么不客气?”
“连医生医术了得,我们这儿又不方便进外人,但凡有人受伤全是他给治好的。”
“难怪,原来命捏在人家手里呢!”
“死人到他手里能活过来。”
……
谈话进行到日上三杆才消停,连人俊最终还是没留在乔府,因为下午还要出诊。
他的矛头只针对乔七个人,对于霍今鸿印象倒还不错,因此对两人“培养默契”一事并无特别的不满,只在临走前拉过对方小声道:“回头告诉我他晚上都干些什么。”
40 我想他了
距离北川领事的卸任典礼还有两天时间,但霍今鸿仅用了半天的功夫就已记住了云连的走路声音和动作习惯。
这本来也不是什么难事,况且云连的动作习惯其实很有特点。步子快但轻,下盘极稳,且不管到哪里上肢的幅度都控制在一个较小的范围之内,简直像肩部有恙似的。然而到屋里,特别是坐下之后却又灵活起来,总之就是动的时候很沉稳,静的时候又很浮躁。
霍今鸿跟乔七说起这个,乔七告诉他云连从小跟亡命徒打交道,光天化日挨刀棍躲枪子儿是家常便饭。
“你别看他长了个小白脸子,其实是个刺头,多动症,在外为了防人暗算才不得不谨慎些。”
“难怪走到哪儿都跟压了口气似的。”
“职业病,到陌生的地方很难放松下来,手放得低也是为了随时能够拔枪。”
“我看他身上有很多疤,像被人砍的。”
“可不是么,漂亮男人跟了他不是残废就是毁容,前阵子刚有个小伙子被刮花了脸,怪可惜的。”
“……”
第二天乔七放云连出去随意溜达,霍今鸿借着对方的步子顺便把乔府周围的地形都摸了个遍,还在西南角那块发现一处废弃的武馆。
据裘小嘉说那武馆早在十几年前就无人问津了,乔府建成以后被乔七用作操练拳脚和调教新人的场所。早些年还有江湖人士上门挑衅,他便在此处设场“会客”,跟了二戒堂之后渐渐的不再抛头露面,也就鲜有外人前来打扰。
云连因为闲不住,吃过午饭独自进武场操练了一下午,霍今鸿听得津津有味,恨不得冲过去跟他一道“耍家伙”。
那武场里刀枪靶子什么都有,让他想起从前在兵营里跟郭朝江那帮警卫初学拳脚的日子。兵营肯定比不上武馆,而且警卫大多用枪,因此云连的这一套不知是何路数的招式令他突然生出“再学点功夫”的念头。
“你管武馆里有什么东西?我们平时也用不上那些玩意儿,你见过哪次七爷叫我们带棍棒出去的吗?”
因为觉得乔七不大好说话,因此霍今鸿越过他直接去找虞郦棠商量,谁想虞郦棠也嫌他多事。
“让你听云老板,你听些乱七八糟的干什么?”
“我是在听,我听见他在打木头桩子!”
“什么木头桩子?”
“我也不知道,我就想学这个……”
霍今鸿比划两下,虞郦棠皱着眉头看他,末了不耐烦道:“云老板的功夫是在二戒堂练的,那也不是用来打人的,你学来干什么呢?”
“到底是什么功夫啊?”
“云老板腿上功夫好,但上肢力量很弱,刚来天津的时候就吃过亏,后来被拴着腿挨了整整两个月的打,功夫都是被打出来的。”
“为什么要拴着腿?不让跑吗?”
“遇事如果一味躲闪不反击,那手上功夫永远都不会长进。”
“那我要是把七爷的腿拴起来是不是就能打得过他?听阎京宝说他就是打起架来躲得快,没什么特别的过人之处。”
虞郦棠把眉头挤成了一个川字,似乎不明白为何对方会有如此胆大包天的想法,然而过几秒突然又换上了笑容:“按道理说确实是这样,你下次可以试试。”
霍今鸿没有蠢到对方说什么都信的地步,不过此事确实可以从长计议:“以后再说,你现在我去认认那些家伙行不行,以后七爷不在的时候我自己过去练。”
“这我做不了主,而且也没那个能耐,你有空在这儿跟我磨嘴皮子不如认真干活,任务做成了要什么七爷不会答应?”
“哦,好……”
如此又过了一晚,典礼当天乔七与云连分成两路,自己先提前带着霍今鸿和叶晋等人埋伏在距离鹤影三百米开外的一座空置洋房内。
隔一条马路是领事馆警察分署和宪兵队的哨卡,这天因为是相当隆重的仪式,各行各界均有要人参加,因此警力分布密集,排场堪比戒严。
两年来乔七第一次亲自带人行动,因此在场众人个个神情肃穆,霍今鸿受气氛影响也不禁紧张起来,老老实实地跟在叶晋身后。
“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