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无论怎么安慰都没用,分别时白项英的背影令他不安,他甚至硬着头皮去找沈维嘉打听齐继尧的事。
自从被亲姐棒打鸳鸯之后沈维嘉就没再主动找过霍今鸿。朋友们都知道她和刚在一起不久的小男友分手了,虽然是她甩了对方,但说出去依旧是一件很没面子的事。
面子归面子,喜欢还是喜欢。在沈维嘉心里两人是一对缘分未到的苦命情人,关系虽断情丝未断,因此当霍今鸿突然找到自己问“上次那个跟你姐姐搭话的齐顾问到底是什么人”时,她认为对方是为了同自己说话特意找话题,随口说了通齐继尧的坏话之后便扭扭捏捏讲起别的事来。
而霍今鸿见她把齐继尧描述陈成一个仗着官威四处招摇,其实狡猾又好色的土老帽,心里愈发觉得白项英的处境不太妙。打发掉沈维嘉之后他索性趁着晚饭时间翻墙溜出来,拿霍岩山平时给他的钱叫车飞快地出了市区。
回到家他没能见着白项英,反而得知对方去市里替司令办事的消息。
这消息听上去十分寻常,寻常到没有人会额外留意——无论什么时候白副官替霍岩山办事都再正常不过了。
因此没有人能理解和分担霍今鸿的焦躁。
他抱膝坐在台阶上,耳边是警卫们饭后无事扎堆在一块唠嗑。司令不在,没人管他们,因此院子里的气氛格外轻松。
然而这份欢乐却没能安抚霍今鸿。
他从未像现在这么急切地希望霍岩山回来,回来了,就好问问他白项英到底干什么去了。
一整个晚上他都没等到霍岩山。
司令部的灯亮了通宵,一行人在为第二天的省政府会议商讨对策。
大约九点钟的时候齐继尧打来电话,先是客套的问候,语气听上去甚是愉快。霍岩山猜测是白项英表现不错,还未开口对方又表示“与白副官相谈甚欢”,问能否留他在家中借宿一晚。
霍岩山不说话,齐继尧笑道:“怎么,霍司令不会舍不得吧?”
“是他惹你动气,自然要等你气消了才算数。”
“消了,早就消了!“电话那头隐约传来女人的声音,下一秒又被齐继尧的笑声盖住了,”哈哈哈!我实在是诚心想跟白副官多聊聊,可他说营里有事非要今晚就回去……啧,到底是亲手调教出来的人,听话得很呐!”
霍岩山扭头瞥了眼议事厅,顾长海等人还在等他回去接着开会。
“哪里,还是其顾问你的事更重要。”
“既然如此那齐某先谢过了,你就当给他放个假休息半天,明天中午我派人送他回去!”
“劳你费心。”
“哈哈……”
霍岩山挂掉电话面色铁青地回到桌前。
付聘在一旁看得真切,以为是济南打来的电话:“司令?韩主席那边又有新吩咐了?”
“没事。”
顾长海也意识到他心情不悦:“谁的电话?”
“青岛那边的朋友……”霍岩山随口应了一声又恢复了神色,“老顾你接着说,刚刚讲到哪儿了?”
32 剜心之痛
齐继尧挂了电话,转身打量匍匐在床脚下的青年。
白项英听到脚步声绷紧了身体,一只手撑地,另一只手虚虚按在心口。鼻血流下来沾在地毯上,齐继尧抓起他的头发,打量那被迫露出来的狼狈的面孔。
“你就是这么伺候霍岩山的?就凭这点本事?”
白项英痛苦地喘息,嘴角的伤口裂得更深了。
“我是不是不能打坏你这张脸,嗯?不然你还怎么跑去勾引女人?”
齐继尧晃动胳膊,揪着他的头发往前拖拽,后者挥手拍打对方的胳膊试图挣扎。
齐继尧松开手,紧接着一巴掌狠狠抡下来,砸在他的左脸颊上。
白项英被抽翻在床下,晕头转向地坐起来,鼻血流得更厉害了。
对方不给他休息的时间:“你这死人样子,到底是我伺候你还是你伺候我?过来,抽两口!”
辛辣的味道刺激着他的神经,白项英惊恐地摇头:“不……司令不允许我碰这个。”
“司令司令……再提司令我他妈撕了你的嘴!“齐继尧捏着他的下巴,故意用拇指按压肿胀的嘴角,“我说过不想再听到“不”字,你要是不肯听我的话现在就滚回去,滚回霍岩山身边去!”
“求你……”白项英哆嗦着换了语气,声音因疼痛而发颤,“饶了我,求你……”
“废物……不抽烟,那喝酒总会吧!”齐继尧没有接着逼迫他,因为想到了其他好玩的法子。
他示意曼莉用高脚酒杯倒了两杯洋酒,而后当着白项英的面往里撒入一包粉末:“来,喝了它。”
白项英知道那是什么东西,然而别无选择,接过酒杯没多犹豫便一口喝下了。
不出几分钟思维开始模糊。齐继尧的声音在耳边回荡,灯光晃眼,像有数十双眼睛在看着自己,等待自己出丑。
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