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力反驳。
他睡觉就是有些不规矩,爱抱着人,大崽睡觉倒是很规矩。
“也睡一睡。”岑越抱着崽崽到了大床上,孩子睡中间,他俩一左一右,只是睡了没一会,齐少扉便吱声说:“我怕一会压着他了。”
岑越想想,“倒也是。”
于是又把圆月挪到了靠墙里,这下睡觉舒服了。
圆月晌午还没吃,睡了没一会就醒来了,眼睛圆圆的看顶上,本来是瘪了瘪嘴要哭,可闻到了不一样的味似得,翻了身吧唧一下小胳膊贴着阿爹了。
岑越:呼呼呼~
最后是齐少扉发现的,小心捞起儿子来,小声说:“你阿爹想你了一路,如今是刚睡着,你别哭了,我带你出去喝奶。”
“噗噗~”
齐少扉偷偷捏儿子脸蛋,“不能瘪——好好不捏你了。”
岑越睡得好,天气热一路上没怎么睡,等他睡醒迷迷糊糊时,还伸着手摸崽崽,一摸落空,吓了一跳,背后噗几噗几的——
他脸是冲着墙的。
那儿没孩子,这会小心翼翼扭身过来,圆月瞪圆了眼,咯咯笑的看阿爹,那噗叽声,是崽崽开心,咿咿呀呀说话,只是口水多了些。
岑越便笑,“你怎么跑到中间了?”他看阿扉。
“你刚睡着,他就醒了,我抱着出去喂完奶,喝饱了也不睡,陪着玩了会,把他放在里面,他不乐意,就要睡中间。”
岑越给崽擦了口水,笑说:“还挺聪明嘛,这个像我。”
“这倒是,像越越。”齐少扉认真道。
过来这一日,圆月特别粘人,是最粘岑越,要是岑越忙,没空抱他,那第二粘他爹,其他人不要的,齐少扉时常偷偷捏圆月脸颊,小声说:“机灵劲儿都用到这了。”
家里没什么大事,走货也是有条不紊,三条线各干各的。
曹罗回来报了帐,岑越记完账,再去工厂看了遍,蕊红那边管的也不错,他想着给蕊红提成管事,银钱跟着曹罗一样。
今年上半年雨水太多,有好有坏,坏处自然是果子产量不太好,好的一点是今年草莓往后挪,草莓干很多,还有些破相的,这个不好卖,岑越想要不要再搞一条生产线,做成水果香皂。
香皂不难做的。
今年可以试试,先来一小部分。
其实岑越有点往后拖走货。
七月中旬时,梅香邹长青回来了,两人满面红光喜色,岑越不用问就知道,邹家长辈答应了这桩喜事。邹长青说:“你们夏日忙,等闲一些,我请了媒婆来提亲,定八字……”
“到时候记得来喝我们喜酒。”
齐少扉道:“这是不用说的,肯定赴约。”
“对了三少爷,我这次回去,同赵大夫说了你伤势好了,赵大夫多是好奇,也记挂你。”
“我也想见见赵大夫,正好谢他。”
俩人一回来,岑越多是安心了些,他老怕小孩子还小闹不舒服,有邹长青在就好多了。
七月底的时候,岑越齐少扉要走,他俩在家中留了小半个月,就是草莓香皂都折腾了一箱子出来,这下也没借口了。出发前两日,岑越便跟崽崽说。
“阿爹和爹爹就去一个月不到,回来了,就哪里也不去了,光陪你玩好不好?”
圆月不知道他阿爹再说什么,咿咿呀呀,挥着胳膊跟阿爹说话,要玩,要摇鼓。
岑越:“看来你是答应了,这次不哭不闹的,真好。”
齐少扉:……越越真会糊弄自己。
等真的要走的那天,圆月急了,瘪嘴要哭,岑越给儿子擦眼泪,一边认真说:“阿爹和爹要去工作,工作结束了就会立即回来的,不哭了好不好?”
“你哭了,我也要哭的。”岑越装着擦眼泪。
圆月这下真的不哭了,拿着小手给阿爹擦泪。岑越笑着,心里却是心情复杂,终于知道,为什么当初他上幼儿园,他妈嘴上说快走吧,进去吧,哭也没用,这幼儿园你必须上,但他看到妈妈偷偷抹眼泪了。
小孩子真的很好,很让人牵肠挂肚。
可分别还是要分别的。岑越摸了摸自家崽脑袋,麻烦林姨娘照看,还说:“我腾了一间客房出来,他那小床底下有轱辘,移或者搬都成的,别睡软榻了。”
软榻毕竟不是床,一两天,或是午休打个盹还好,要是一连睡半个月,很难受的。
“我晓得,郎君和三少爷在外也保重,天热别中暑了。”
众人说了会话,岑越便不耽搁了,和阿扉启程。这次车马走远了些,岑越偷偷回头,远远看到圆月抬着小手抹眼睛,这是擦眼泪的手势,他一下子心软,眼睛也没控制住……
“真要哭了。”
齐少扉便说:“越越,我肩膀借给你。”
岑越一下破涕为笑,不想哭了,他想着等这次回来,摆个流水席,几个由头都有,庆祝一下,一直陪着崽。
后来想,大人的心态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