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支箭呼啸而至。
范小刀虽然饮酒,但识觉依旧灵敏,听到破空之声,顿时警觉起来,捕捉到了箭矢的去势,顺势一扑,将朱延扑倒在地。
叮叮!
两支箭擦着两人身体而过,没入墙中,只留了两支箭羽,露在外面。
好霸道的箭!
范小刀顿时清醒,酒意全无,他当机立断,拉起朱延,向门口奔去,后面又有破空声,范小刀抓住朱延,内力流转,猛然加速,冲过大门,顺手将大门关闭。
砰!
木门竟被箭射了个粉碎。
“有刺客!”
门口那六名护卫,听到呼救,纷纷向这边围拢。
嗖嗖嗖!
又是数箭射出,还未等靠拢过来,那六人纷纷中箭,登时倒地气绝身亡,范小刀看了一眼,众人胸口被穿透,有个碗口大的窟窿!
范小刀心中惊悸,知道遇到了强劲的对手,好在躲避及时,若是射中身体,哪怕擦到一点,还不被震成肉泥。杨青跟他说过,箭术最高明者,能将内力灌注箭体之中,中的之后内力涌出,威力巨大。
两人躲在南门旁的墙后。
从南门到房内,不过五六丈距离。
可这五六丈,就是他们与死神的距离。范小刀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危机,刺客应该只有一人,但方才那六名护卫,几乎同时中箭,究竟是如何做到的,范小刀也没有想明白。
允才、白无常听到求救,正要出门,被范小刀拦住。
范小刀搜肠刮肚,也没有听说过,江湖上有这样一位用箭的高手。正门南边有个高坡,从箭矢射来的角度,箭手应该就在高坡之上,一来站点极高,可以将院中情形尽收眼底,二来哪怕行动失败,也可以顺势逃走,不留痕迹。
两人不敢大意。
从刚才他所表现出来的箭法,哪怕露出一点空隙,都会被夺命之箭带走。
哪怕朱延经过大风大浪,但此刻也脸色也有些苍白。
箭手潜伏了许久,终于等来了这个机会,将两人困在那里,就如戏弄到手的猎物一般,并没有出箭,这种静谧的气氛,让人觉得窒息。
没有一丝声音。
只有夜风习习。
允才在屋内,他关心朱延,喊道,“殿下!”
话音刚落,一箭射出,射向他开口之处,土房轰隆一声,射出一个大洞,箭势稍弱,允才以剑击箭,闷哼一声,连退了数步,似乎受了内伤。
两人见状,更不敢发声。
若是被箭手发现,以他的箭法,哪怕是有土墙阻隔,也有机会射杀二人。
生死边缘,度日如年。
对方并不着急,似乎在寻找最佳机会。
月色渐中,院中有个铜缸,缸内有水,将月亮映入其中。
范小刀灵光一闪,顿时明白了对方意图,对方是想用铜缸对月光反射,根据阴影明暗,找到他们的藏身之处,范小刀拉了一把朱延,才挪开几步,就听到轰隆一声,方才朱延站立之处,已被射穿。
鸡毛店掌柜听到动静,提着风灯走出来,才一露头,便去领了盒饭,成了一个无辜的亡魂。
这让范小刀怒火中烧。
加入六扇门之时,他们曾发誓,要誓死维护百姓平安,可是百姓无辜枉死,他却没有任何办法,不但如此,就连他们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不由生出一种无力的感觉。
双方一动不动,再次陷入了僵持。
调包
对方迟迟不肯出箭。
虽然看不到箭手,但范小刀却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识觉灵敏的他,早已感应到他们二人已经被箭手锁定,只要露出一点破绽,等待他们的将是致命一击。
这种生死存亡的感觉并不好受,更何况他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忽然,范小刀似乎想明白了原因。
先前射向二人的两箭,还有射碎正门的一箭,杀死六名护卫、掌柜,还有射中年太监,有用去了七箭,若是按一个箭壶十二支箭来看,他的手中只剩一支箭了。
像他这种级数的箭手,收发由心,而且目标只有一人,讲究得是一击必杀,根本不会带多余的箭矢。所以,对方一直在等,总不能这样永无止境的耗下去。
尤其是处于危险之中猎物始终会有一个本能,认为自己所在之处极其危险,而必然会寻找躲避的机会。当他们移动之时,便是两人被击杀之刻。
这样僵持下去不是办法,范小刀决定一搏。
他躲在墙后喊道:“我知道你身上只有一支箭,你想杀太子,却没有把握,不如我们打个赌,我来接你最后一箭,若能杀了我,太子的性命交给你发落,倘若侥幸接下这一箭,今夜你也没有机会了,我们放你离去,如何?”
没有任何答复。
范小刀手中握刀,喊道:“这么拖下去,也没什么意思,长痛不如短痛,生死在此一搏,赶紧打完收功,还能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