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第一只鸡怎么来的?”
宋天霸道:“生活所迫。”
看到范小刀阴沉着脸,杨伟连道:“大哥,还是先说正事儿。”
“你俩有正事儿吗?”
杨伟道:“虽然有些挫折,但我兄弟好歹也算是成功打入了敌人内部,取得了阶段性成果,接下来要怎么做,还得范爷指示。”
范小刀想了想,“全大力只是小人物,抓他并非难事,关键是要查清楚他们身后的势力,你俩回去后不要轻举妄动,他们这种组织,必然有什么账簿之类,若能查到这个,我们就能趁机顺藤摸瓜,将他们连根拔起。”
话虽这么说,但范小刀心中也没有底气。别说乞财会,单是抓了一个全大力,以余师爷的能力,轻而易举的将他从大牢中捞出去,但他也别无他法。
宋天霸道:“范爷,您放心,我兄弟二人早已洗心革面,痛改前非,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我们也保证完成任务,只是嘛……”他停顿了下,“老二,你说句话。”
杨伟道:“我们卧底也要吃喝拉撒,能不能给点线人费?否则,我们怕经受不住全大力的糖衣炮弹诱惑,一步步走向歧途啊!”
范小刀从怀中取出仅有的几两银子,递给二人道:“我最近背着处分,身上也没多少银子,这些你们先拿去花。”
从来京城,身上就没宽裕过,当把所有银钱给了关东二义,范小刀又陷入窘境。本来,以前在黑风寨,他就不善于经营,好在有杨青、雷烈等人的帮扶,山寨也勉强维持,如今才来京城,就惹到了钱驸马、余师爷这种对手,要想跟他们斗法,没钱是万万不行的。
在缉盗司,只要脸厚心黑,要想赚钱,倒也容易。
来到六扇门两月,范小刀也见识到了各种陋规,茶水费、跑腿费、敲鸣冤鼓、递状、上镣、开枷,有些老捕头都会伸手要钱,当然有些人碍于身份不会亲自开口,于是有些人养了一些帮闲,没有六扇门的编制,也不领六扇门的俸禄,给一些老资格的捕头跑腿、办案、查探线索,就能赚得盆满钹满,就连刚来六扇门时认识的门房宋飞、还有张牢头,俸禄没多少,没有各种进项也十几两。
只是,由于赵行的缘故,范小刀所在的缉盗二组,并没有搞这一套。所以,他们日子过得有些吃紧。
看来,得想办法弄点钱了。天下之人,无不以趋利避害,没有银两,像宋天霸、杨伟这种人,如何肯替你办事?没有钱,连个有用的消息都打听不到。可是在京城,他势单力薄,除了李青牛,身边没有可信之人。
范小刀心事忡忡,正要回六扇门,看到赵行带着缉盗二组的人,正匆忙赶了出来,与范小刀撞了个正着。
“怎么回事?”
赵行眉头紧皱,道:“北周使团发生命案,副使萧义律被杀,还有一人失踪,陛下将这个案子派给了六扇门,指定由你我查案!”
范小刀大惊道:“什么?”
圣旨到
北周副使?萧义律?
范小刀与拓跋白比武决斗之时,曾见见过那位北周老者,看上去十分稳重,没有想到竟死在了京城之中。如今,北周使团来入京已有数月,针对凤凰岭一带的归属、开放边贸、岁贡等事一直没有谈妥,双方不肯让步,几乎没有进展,而且还因为赵行卷入夏雨荷案导致赵焕被弹劾,中断了半个月。
看来,谈判的任务,任重道远。
北周使团并不急,急地是大明朝廷,明年便是大明天子六十大寿,朝廷想在寿诞之前,收回凤凰岭,正是认准这一点,北周使团能拖就拖,这场拉锯战已持续了将近半年,而且看上去将继续拖下去。
在其中,副使萧义律扮演了关键的角色。从某种意义上,他是推动这次和谈的人物之一,而且又是北周皇族身份,在北周地位颇为尊崇,他这一死,之前的种种努力,怕是又付诸东流。
范小刀不解道:“这种案子,又有锦衣卫,又有东厂,什么时候轮得到我们六扇门来查?”
赵行苦笑道:“锦衣卫、东厂,他们查自己人可还行,没有油水的事,躲都来不及,怎么会主动去做?更何况,这种案子,涉及到两国邦交,做好了是理所当然,做坏了可是要背锅,也就杨得水这种屁股没坐稳,想要急于立功的人,主动请缨。”
“你不是说是宫里指定我们破案吗?”
“也是也不是。”赵行道,“杨得水请命在先,宫里发话在后。”
两人边聊边赶路,丁一和牛大富追了上来。
“赵捕头!”
“你们怎么来了?”
丁一道:“杨大人怕你们两个应付不来,命我和牛大富前来协助你们。”
杨得水代任总捕头之后,作为他的嫡系,丁一在六扇门的地位水涨船高,然而,这位红衣捕头并没有因此表现出任何傲慢,相反的,一如既往的谦卑,对赵行、范小刀也好,对门内其余人也好,始终十分客气,所以丁一在六扇门中人缘特好,就连范小刀也十分喜欢他,可是不知为何,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