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得水道:“还不是你们跟诸葛贤余惹出来的祸?我这才当代理总捕头第一天,就遇到这种棘手之事,怎得如此倒霉!赵行,这件事交给你了!”想到前几日范小刀顶撞于他,又道,“范小刀,你也脱不了干系!”
门外声音逐渐小了下来。
又过了片刻,牛大富回来道,“徐夫人已经走了。”
丁一摇头道:“暴风雨之前的片刻宁静罢了。”
范小刀道:“老公死了都不管,还有功夫来这里闹事,那徐夫人,说到底终究还是要钱而已。不如,象征性的赔点银子,息事宁人?”
杨得水当即否决,“一旦松口赔钱,这件事与我们无关也变成了有关,我们的底线是,一文钱都不会赔!若要赔钱,你们自己想办法。五千两,真亏得她说出口,本官一月俸禄,也不过三十两银子。”
牛大富心中腹诽,我爹把我弄进来,可是交了三千两银子的。
丁一出去了片刻,回来道:“打听清楚了,半年前,徐御史在老人会中借了一千两周转,到期后,利滚利,现在欠了他们三千多两。昨日,高利贷的人又上前追`债,吃了个闭门羹,今日一早,徐御史就被人发现在府中自杀,与赵行并无太大关系。”
“老人会?”
丁一道:“据说是民间的一个地下`钱庄,我已经派人去追查。”
门外,传来了唢呐声。
牛大富前去查看,才开了一道缝,吓得立即把门关严,跑回来道:“大事不妙!”
杨得水道,“又怎么了?”
“门外乌压压来了一群人,在衙门口搭建灵堂,设牌位,又请了白事的乐班,徐夫人披麻戴孝,在门口折腾起来了。”
“真是多事之秋啊,哎哟!”杨得水一捂脑袋,“本官头晕得很,这里就交给你们,我先回家休息片刻!”说罢,带着随从,从后院的偏门溜之大吉。
范小刀等人来到门口,看到门口拉起了横幅,上面写着:“六扇门草菅人命,害死朝廷官员,穷凶极恶,天理难容!”
除了徐夫人外,又有十几个人,披麻戴孝,跪在地上,哭声一片。
可是,没有杨得水授意,众人毫无办法。
只得僵持下去!
六扇门从成立至今,从没有像今日如此狼狈过!
到了下值之时,门内众人连正门都不敢走,纷纷从小门处溜走。
一日,两日,如此坚持了三日。
整个京城都知道了六扇门口发生之事,各个衙门都在看六扇门的笑话。
整个六扇门的正常办公,都无法满足。
杨得水抱病不出,可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刑部尚书戴大礼将他叫到刑部衙门,训斥他一顿,“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了,还想当总捕头?最近在内阁,本官都抬不起头,无论用什么办法,限你明日天黑之前,给我解决!”
杨得水满脸丧气,回到六扇门。
众人早已在院中等候,范小刀问:“杨大人,如何解决?”
杨得水刚被上峰臭骂一顿,正在气头上,当场骂道:“就这点小事,都处理不了,还想在六扇门当差?本官在刑部都抬不起头,不论用任何办法,今日天黑之前,必须给我解决!”
说罢,又从后院溜走。
只留下范小刀、赵行二人面面相觑。
“怎么办?要不直接调人,把他们驱散?”
赵行道:“如此一来,怕是把事情闹大了。”
范小刀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反正都已这样了,还能更坏吗?若问责起来,大不了,这捕快咱们不干就是!”
赵行道:“这些人都声称是徐御史的亲戚,日出而来,日落而退,可通过我观察,每日来的人都不一样,到了饭口,就有个额头疤的男人前来送饭,依我看,其后面必有人主使!”
两人换了便装,从后门溜出去,又转到了正门口,加入了围观百姓之中。
范小刀打量着众人,忽然,在人群中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范小刀对赵行道:“那个不是神算子嘛?怎么也混在其中?”
闪电行动
神算子披麻衣,腰间缠着一块白绫,跪在人群中,闭目养神,唢呐声一响,众人齐声悲戚,他就跟着干哭上一嗓子。到了午饭时,那个额头有疤的男子挑来了一担烧饼,每人派了两个,神算子接过来,啃了起来,烧饼又干又硬,神算子道:“劳驾,能不能给碗热水?”
刀疤男子一脸嫌弃道:“有口饭吃就不错了,不想干去城东要饭去。”
神算子道:“头儿,来招人时,可是说只是坐着就行,没说又要跪又要哭的,你看我一把年纪,时间久了腰酸背痛腿抽筋,一天才赚三十文!”
刀疤脸道:“老子弄了这么多人,就你事儿多,还不卖力气,爱干不干,不干滚蛋!”
神算子连道:“我干,我干!”
刀疤脸离开后,两人上前,道:“这不是神算子吗,你怎得也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