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到杜四面前,“杜四,是你吗?”
杜四稍微一愣,旋即道,“九爷,这件事若与我有关,便教我万箭穿心,不得好死。”
徐九爷又问了一圈,没有一人承认。他淡淡道,“既然你们都不承认,那就只好问他们了。”
说罢,他拍了拍手,有两名侏儒杀手从角落中被押了出来,扑腾跪倒在地上,“九爷,我们知错,我们也是接到了青木堂的命令,前去刺杀那两人,并不知道此事没有您授意啊。”
徐九爷道:“那刺杀之后,为何又连夜出城?究竟是谁指使?”
“是……是……”
两人四处打量了一番,不敢乱说。
徐九爷来到杜四身前,见他浑身颤抖,额头见汗,冷冷道,“杜四,这些年来我待你不薄,一年给你的银子,也足够你养活家中的三房姨太,为何要吃里扒外,帮着四合堂的人?”
杜四见状,既不承认,也不否认,瞅准时机,向外疾驰而去。
嗖嗖嗖!
数十支短弩迎面射来。
正如他所说,遭受到了万箭穿心之罪。
徐九爷清理完门户,道:“今夜好好审讯一下这两人。”
合作
丁一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院子前一任的主人患了失心疯,杀死了一家三口之后,纵火自焚,这个院子也荒废了下来,两年前丁一花了一百二十两将院子买了下来,重新修葺一番,倒也别致。院子里爬满了藤蔓,正中央有一颗葡萄架,丁一坐在下面,在思考案情。
院子不大,但对于从小在鬼楼长大的,过着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丁一来说,已算是相当不错。但丁一却不仅仅满足于此,他有更大的报复,有更多的想法,这座院子,这个红衣捕快的职位,对丁一来说,只是漫长路上的一处风景。
诸葛贤余安排给他的案子,他不但要做,而且要做好。进入六扇门以来,他的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稍有不慎,便会坠入万劫不复之地。在京城中,想杀他的人太多,徐九爷便是其中之一,若不是有公门这层身份,他怕是早已被仇家追杀。
他乘了一碗粥,对今日调查之事进行复盘。
一位不速之客的到访,打乱了他的思绪。
“请问丁捕快在嘛?”
“你是?”
丁一打量着来人,一个书生模样留着八字须的男子,站在门口,拱了拱手,道:“在下余正道,乃钱驸马府中的幕僚,两年前,在驸马爷府上,我们见过的。”
丁一隐约有些印象。
那时候他才入公门不久,想要晋升红衣捕头,他在京城中没有关系,听说京中有个钱驸马,酷爱钱财,只要肯花钱,就能帮人办成事,他东挪西凑,借来了五百两银子,去拜访钱驸马,想要走走门路,可是对那些动辄出手上万两银子,他那五百两着实有些寒酸。
门房内,他从上午等到晚上,讨要一杯热茶,都被门房一顿讥讽,“就五百两银子,还想见驸马爷?刚才走的李大人,给我们这些下人的茶水钱,也不止五百两。”
这件事也彻底让丁一认清了现实。
从那之后,他一改小心不得罪人的风格,办事狠厉,手段非常,逐渐在六扇门站稳脚跟,在六扇门,他的方法虽然令人诟病,但却是效率高,深得上司的喜欢,并成为了门内最年轻的红衣捕头。
“找我何事?”
余师爷道:“听说丁捕头在调查夏雨荷母子一案,这案子的苦主是钱驸马的亲戚,既然凶手已经归案,钱驸马不想太过于声张,托我给你捎句话,不要插手这个案子。”
丁一道:“这是命令?”
余师爷呵呵一笑,“不,是人情。只要你肯放手,钱驸马便欠你一个人情,将来定是要还的。你也知道,驸马爷在京城中势力颇大,只要你肯帮这个忙,将来少不了丁捕头的好处。”
丁一道:“我是六扇门捕快,查案乃我本分,更何况这次又有我同僚陷入其中,丁某更是责无旁贷,怕是要驸马爷失望了。”
余师爷道,“先别急着拒绝。”
他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放在了丁一面前的桌上。
足足有三万两。
丁一道,“区区三万两,就想收买我?”
余师爷摇了摇头,道:“非也,驸马爷知道,你乃非常之人,也有抱负,不是甘心屈居人下之人。但京城就是如此,万事不离钱,你要想成事儿,用钱的地方也不少,这些银子,只是一点小礼物,权当交个朋友。”
丁一望着银票,陷入沉思之中。
三万两银子,以丁一目前的俸禄,一月不过七八两,就算不吃不喝,也要三百年才能攒够。只要他肯点点头,这么大一笔钱,就会落入他的囊中,他出身低微,对银钱格外重视,有那么一刹那时间,他确实有些动心了。
然而,这个想法只持续了刹那。
他将银票退了回去,“怕是让驸马爷失望了。”
余师爷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