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夫人道:“月亮不圆我都会生气,你确定要跟我讲道理?”
薛应雄连陪笑道:“夫人切勿多虑,这位只是故人之后,偶尔遇到,特意请来闲聊几句。”
“只是闲聊?”
“不然呢,莫非夫人认为为夫有龙阳之癖?”
“那可说不定。”
范小刀连忙辩解,“夫人息怒,在下可是真正的钢铁直男啊!”
“谁能证明?”
“这个……这个……”
薛应雄解围道:“夫人,您先去后院歇着,待我招待完这位小友,再去给夫人赔礼道歉!”
薛夫人这才离去,范小刀道,“贵夫人挺彪悍啊!”
薛应雄道,“当年也是华山派女侠,嫁给我是受了委屈,平日里让着她点,应该的,应该的。”两人闲聊起来,薛应雄道,“你八月初九来到京城,也有小半月了,在京城可曾习惯?”
“什么?”
范小刀噗嗤一口茶喷在地上,脸上满是震惊之色,“你怎么知道?”
“本官好歹也是掌管锦衣卫,京城内有什么风吹草动,我岂能不知?我还知道,你出身青州府,师从宋金刚,对或不对?”
范小刀觉得天旋地转。
完了!
彻底完了!
本以为作的十分隐秘,结果自己的一言一行,都在人家的掌握之中,见范小刀一脸惊讶,薛应雄倒也不觉得奇怪,从书案中拿出一封信,递给范小刀。
打开一看,竟是三叔火狮子雷烈的亲笔信。
范小刀道:“原来三叔,他一直都是你们锦衣卫的人!这些年来,黑风寨的一举一动,都在锦衣卫的监视之下。”
薛应雄道:“算是,但也不算全是。当年宋金刚也算是我的至交,若非我们从中相助,就算武功再高,能从几千人的围追堵截之下逃脱?这些年来,我一直与你义父有书信来往,直到两年前,他最后一次来京城,也是与我碰头,却没想到,终究还是中了别人算计,遭了毒手。”
范小刀听到此处,悲从心中来,“是谁做的?”
薛应雄摇摇头,“这两年来,我一直暗中追查此事,可你也知道,他身份特殊,除非信得过之人,也不敢乱有举动,能查到的信息,着实有限。现在,你能告诉我,你今夜来访的真正目的了吧?”
范小刀道:“我们怀疑,百花楼孙梦舞的死,与你有关。”
薛应雄忽然笑了。
“你笑什么?”
薛应雄傲然道:“以我的身份,我的手段,想要杀一个人,有一百种方法让他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还用这等拙劣手段,留下尾巴让你们找上门来?”
范小刀本想反驳,但仔细一想,他的话也不无道理。
“那你冰窖里的密室?”
薛应雄道,“你真想知道?”
范小刀点头。
“跟我来。”
两人来到冰窖密室前,薛应雄从怀中取出钥匙,正要开门,范小刀道,“我听你们管家说,这密室除了你之外,不允许任何人进去。”
薛应雄道:“但你是例外。”
“我?”
“不错,普天之下,没有人比你更又资格进入这间密室。”
薛应雄命令四名护卫在冰窖外守护,吩咐不得任何人进来,旋即打开密室之门,引着范小刀走了进去。
范小刀当场被眼前情况震惊。
密室之中,空无一物,一座冰雕。
一个女人的冰雕。
冰雕的女子,如人间谪仙一般,有着绝世容貌,长发及肩,每一根发丝都清晰可见,一颦一笑,顾盼生姿,就如一个活人一般,范小刀双目紧紧盯着这座冰雕,心中莫名有种亲切的感觉。
“‘她’是谁?”
薛应雄淡淡道:“一个与你很亲近的人。”
白无常
范小刀道:“薛大人,这样吊人胃口很有意思吗?”
薛应雄却道:“现在不告诉你,是为了你好,但我需要你记住她的样子。你这次来京城,比我预想的要早了几年。如今的京城,步步杀机,凶险万分,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你能相信的人不多,但我算是其中一个。”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薛应雄道:“你一无钱财,二无武功,凭你的本领,本官要想杀你,还用如此大费周章?”说罢,他从怀中拿出一封信,递给范小刀,“你自己看吧。”
信是一封告密信。
写信之人,正是当日在黑风寨与范小刀有过冲突的神拳太保赵无敌。赵无敌识破了范小刀的武功,从而推断出宋金刚就在黑风寨之后,向锦衣卫写了一封密信告发,这封信几经辗转,来到了薛应雄手中。
范小刀看得脊背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