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李妍知道没有把它给别人?”
——“我确定她是想和我说什么的,就那次回来的时候,对,她问我说什么萨满……”
——“不可能啊,你说谁,韩老师?”
……
不过两三分钟,刘声挂断电话,靠着墙慢慢呼出一口气,然后转头准备往外走,却在扭头的一瞬间对上一双很漂亮的眼睛,但那双眼睛里没有笑意,仿佛生来如此,盛着一抹高山寒雪的凉意,很淡却不失凌厉。
刘声小幅度地抖了一下,然后才想起来这好看又病弱的年轻男人是燕老师的朋友,姓蒲。
“蒲老板,”刘声拍拍胸脯,“你吓我一跳。”
蒲炀缺乏诚意地说了声抱歉,然后低头看一眼时间,距离上场还有半小时:
“刘声?有空吗,聊聊。”
刘声先是下意识看了眼手机,继而反应过来:
“你偷听我打电话?!”
他声音很大,愤怒之中虚弱的尾音似乎藏着几分心虚,蒲炀听到他的质问,连脸色都不变一下,平直道:
“只是凑巧听见。”
“你放屁,我专门跑到最后面这楼梯间里接的电话,你怎么可能是凑巧——”
蒲炀没理会刘声的气急败坏,语速不快地打断他:
“你也见过那本书是吗?”
刘声一腔怒火还没来得及发泄出去,听见这话后倏尔闭上了嘴。
好半天,刘声才试探着开口:
“你也……知道吗?”
蒲炀没说话,递给他一个眼神,意思是我先问的你。
“我能相信你吗?”刘声抓了把头发,苦恼地坐到楼梯上,他想了想,朝蒲炀挤出一个苦笑,“我都快疯了。”
蒲炀环抱着双手靠在墙上,闻言道:
“我们这次就是为了李妍来的,你知道的任何一点消息,都可能对找到李妍有帮助。”
“那不是警察干的活吗?”
刘声下意识接了一句,而后想到今天这个局面,一团乱麻,只好认输地继续道:
“好吧,他们也没办法。”
“那本书是夏莱给我们的,”刘声一点点回忆着,“她说这是萨满一族传下来的秘密,里面的那些秘术能够实现一个人的心愿——我们都觉得太扯了,这怎么可能?其他人都觉得他肯定是被骗了,劝了她很多次,最开始夏莱答应过我们,说不会再继续下去,但从有一天以后,她就跟疯了一样,一定要去试,怎么拦都拦不住。”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停了一下,蒲炀自然地补上这个间隙,问刘声:
“夏莱要完成什么心愿你知道吗?”
刘声抿了抿唇,没说话。
那就是知道,蒲炀心下了然,猜测着问道:
“和她父母有关?”
刘声摇头。
“是和韩老师有关,”刘声说。
蒲炀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韩老师?”
“对啊,韩老师是我们的带队老师,我们都很喜欢她,但前段时间她流产了,身体也不舒服,一直在住院。”
这突然出现的韩老师让蒲炀有些不解,就如同一团彼此缠绕毫无头绪的冒险团里又多了一个毫无防备的外来客,与其格格不入,他在心里快速整理了一下这之间可能存在的关系,问刘声:
“夏莱和韩老师的关系很好吗?”
刘声点头:
“当然,韩老师对我们每个人都很好。”
蒲炀凝下目光:
“李妍也是?”
“都说了每个人都——”刘声这才反应过来蒲炀话里的意思,难以置信地看向蒲炀,“你怀疑韩老师??”
“这绝不可能!”刘声断然否定道,“是她曾经帮了夏莱很多,夏莱很感激她,更何况韩老师一个坐着轮椅的人,她能干什么?”
“坐轮椅?”
蒲炀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身影,他蓦然抬头,意味不明地看了眼刘声,正准备开口,身后的门突然被人大力推开,福禄寿撑着把手,气喘吁吁地看着蒲炀:
“老大,燕老师找你。”
蒲炀抬眸,所有的情绪在瞬间如潮水般隐退,起身走了出去。
他手伸进口袋里,里面装着一张淡黄色的符纸,是刚刚从刘声肩颈上取下来的。
罗盘和符纸混在一起叮当作响,好不欢快,蒲炀思索着刚才那一群学生,指尖将符纸碾碎,变成粉末消散在虚空。
燕南正好从走廊出来,两人在门口撞见,蒲炀越过燕南,看见那群学生的背影,正围在一块说着话。
燕南开口:“怎么样?”
蒲炀将视线收回来,眉宇间凝着一层冷霜,对燕南道:
“我从他身上取下一张符纸。”
“符纸?”燕南和他对视一眼,“刘声本人没问题?”
“不太清楚,就目前来看,应该不是他,”蒲炀并未立刻下定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