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日夜间过来时,小姑娘衣着清凉,藕节似的胳膊直接坦露出来,他都克制自己的眼神不乱看,老老实实地给她掖被子……
萧君湛轻声道:“冉冉放心,我即便真欲行不轨,也只会等你清醒时来。”
卫含章:“……”
……他这话真的是叫人放心的吗?
她自诩脸皮算厚的,也被他这话闹了个大红脸。
又想到这人刚刚的确是毫不客气将她亲了又亲,不由羞恼道:“……你走!”
“好,我走。”萧君湛应了她的话,又半弯着腰,低声去哄她:“那冉冉莫要再恼我,明日来隔壁寻我可好?”
一个劲的想让她主动去隔壁……
逆反心里起来,卫含章再度摇头:“……不好,你快走!”
说着,她伸手推了推坐在榻边的男子,萧君湛纹丝不动,握了她推拒的手,定定的瞧着她。
卫含章浑然不惧,目光对视过去,道:“我若不主动过去,你是不是又要趁着夜深人静过来?”
萧君湛没有做声。
卫含章见状,警告道:“你要再晚上过来点我睡穴,我就真生气了。”
“那我想见你怎么办?”萧君湛微微笑了笑,似无奈极了:“冉冉不肯过去,又不让我过来,是在故意为难我不成?”
“咱们名分未定,私下相会本就不合规矩。”卫含章抿了抿唇,别扭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等我及笄后,你自可过来寻我,届时,我再不拦你。”
萧君湛快速算了算日子,良久,他妥协一笑:“好,那就等天下皆知冉冉你是我太子妃时,我再来。”
他自腰间解下那块三番五次都没送出去的墨玉,不容拒绝的放进了她掌心,温声道:“冉冉收好了,这是你我之间的信物,不许不要。”
卫含章手指紧了紧,低头看着掌心这块刻了‘萧’字的墨玉,对他这么执着相送有些无奈又甜蜜。
“行了,我收下了。”卫含章手指着门口,道:“你快走吧。”
再待下去,天都要黑了……
可才得了她松口许嫁的萧君湛实在舍不得就这么走。
他伸臂轻轻揽住她的肩,用商量的口吻温柔道:“我有意为你选几名暗卫,冉冉觉得如何?”
暗卫?
卫含章一愣,就听见他继续道:“你是我预定的太子妃,一丝一毫差错都出不得,明面暗面都得有人护着才好,免得叫我不放心。”
明面上的人现在不好安排,那暗地里就得多安排几个。
如今是太平盛世,京城乃天子脚下,百姓们更是生活富足,几乎到了夜不闭户的程度,但危险也不是没有。
远的不说,就去年腊月,卫含月不就在京郊被匪寇掳走了吗?
想到卫含月……
卫含章乖乖点头:“好,你安排吧。”
说着,她又面露迟疑,道:“对了,那个……暗卫是不是我一举一动都注视着啊?”
“暗卫队里也有女子,且暗卫是警惕周围环境可能出现的危险,不会目光一直注视你。”萧君湛知道她的顾忌,温声安抚道:“若无危险,她们不会出现的,你只当没这回事就好。”
“那好吧。”这是他给予的安全保障,卫含章没有拒绝的道理。
应下此事后,她顿了顿,轻轻扯了他的衣袖,仰头望着他,问:“你知道我阿姐的事儿吗?”
“哪个阿姐?”萧君湛微微一怔:“何事?”
“……”卫含章沉默了,实在有些不敢置信。
真如江氏所说,京城这么多世家,这么多贵女为了他的太子妃之位都要斗成乌眼鸡了,这位当事人竟然一点没关注吗?
她不是扭捏试探的性子,索性直接道:“我上头还有位一母同胞的嫡亲长姐,叫卫含月,去岁时,她同刘婉宁一样,是京城热门太子妃的人选之一,后来……”
思及上次见到卫含月的惨状,卫含章凝眉道:“去年底,她出了点事……”
她言至此处,说不下去。
“我记起了,”萧君湛揽着她肩膀的臂膀紧了紧,解释道:“遴选太子妃是父皇的口谕,当时江南突发水灾,我忙于朝政,第一时间并不知情,等消息传来,我也只当自己不知道这回事。”
他不想要的东西,就没人能逼他,父皇也不行。
“至于你嫡姐的事,”萧君湛思忖片刻,语气莫名道:“我记得当时是你祖父主动请缨,由他出面亲自调查,道事关他嫡亲孙女,谁调查他都不放心,我自然没有不许的道理。
“后来他倒是查了许久,方才上奏结案……似乎是惩处了那批匪寇。”
说到最后一句,他表情十分复杂,叫卫含章看的心头微微一噎。
只觉得他就差没直接说,你祖父就这点能力,他查了几月查不出,盖棺定论了,我也没办法。
卫含月说是热门太子妃人选,但实际上京城那段时间热门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