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依旧信心十足,在她看来,她的夫君是无所不能的。闻安臣方才那般维护她,因为那两个醉酒的土子调笑他便大发雷霆,大动肝火,让谢韶韵感动的几乎哭了出来。
闻安臣绕了好几圈儿,有些土子便忍不住,开始出言讥讽。
“这位兄台,做不出来也别强憋了,省的伤了身子。”
“做不出来就认输,咱们可没时间跟你在这儿耗着!”
……
倒是那女子,娴静的紧,也不催促。
“有了!”
等那些人纷纷出言讽刺之后,闻安臣忽然一笑,朗声道:“在下便以这兰草为题,何如?”
李家小姐颔首道:“可以!”
闻安臣微微仰起头,一步一句,曼声吟道:“兰草已成行,山中意味长。坚贞还自抱,何事斗群芳?”
四句一出,满场皆惊!
霎时间,这片地界儿安静的针落可闻,竟每一个人说话。
有些人满脸不敢置信的看着闻安臣,还有一些,则是脸上神色如痴如醉,竟是如醉酒一般。
“好诗,好诗!”
过了良久,那李家小姐方才率先鼓掌叫好,她瞧着闻安臣,眼中露出不加掩饰的激赏赞叹。
“好诗,好诗!”众人纷纷道,叫好连天。
闻安臣哈哈一笑,抱了抱拳,团团做了个揖,笑道:“各位谬赞!”
这诗当然是好诗!
这可是郑板桥的成名诗作之一啊!
兰草有许多种,此时春季也有春兰,诗中提及了春兰,那便大致扣住了闹春这个主题,这个主题扣得还是没什么问题的。而且,这首短短的小诗,确实能将闻安臣的风骨淋漓尽致的体现出来,尤其是那一句不与群芳争,更是大大提升了闻安臣的逼格:“我便是这兰草,你们在这里吟诗作赋,其实我根本就不把你们看在眼里,我根本就懒得跟你们争。但你们既然让我作诗那我就作一首诗来好好羞辱一下你们好了。”
“也好让你们知道,不是我不想作诗,不是我不能作诗,不是我争不过你们,而是不屑,不想跟你们争而已!”
闻安臣自比兰草,诗文中意思对他们是颇为鄙夷不屑的,但偏偏这会儿这些文人土子们就吃这一套。若是闻安臣写出来的诗一塌糊涂还表露出对他们的不屑,那他们自然是极为的愤怒,说不得此时就要大声咒骂闻安臣。但闻安臣这首诗写的却是特别的好,他们这会儿,反而觉得能被闻安臣看不上那也是一种荣幸!
物是人非
人家写的诗这么好,这般才华横溢,那瞧不起你也是应该的!
李家小姐赞叹道:“闻官人才华横溢,诗作极佳,这首诗,当是本次诗会最佳的一首!”
“不敢当!不敢当!”
闻安臣微微一笑,他看了一眼徐玉宸,此时的徐玉宸,脸色煞白,很是难看。
“只不过。”
李家小姐忽然话锋一转,轻轻笑道:“这首诗中,闻官人您除了表达了对我等这些人的不屑之意之外,还略有轻微厌世之感。闻官人您今年不过弱冠,为秦州刑房司吏,又有秀才功名,可以说春风得意。我听说闻官人你破案也颇为得力,很是得上官看重,却是不知,因何有如此厌世之感呢?这是否是有些牵强?”
闻安臣心中一凛,这李家小姐不仅是诗书好,一眼看去便能通晓其中意思,更是眼光毒辣,一举就抓住了他这里面唯一的破绽。
这一点确实是有些说不通,毕竟他还让我这般年轻,而且颇为热衷于功名,但这首诗中却有厌世之感,实在是有些牵强。
闻安臣哈哈一笑,他也不掩饰,沉声道:“李小姐果真眼神独到,这一点说的没错。如在下这把年纪,这般前程,确实不应由此厌世隐居之感,但是……”
他顿了一顿,接着道:“不知李小姐可知一个词,叫做突发奇想。一个人,无论是什么境遇,现在处于什么情况,他的前程是什么,他应该想的东西是什么……但总归会有那么某一段时间或者某一天,或者是某一个时辰甚至是某一个刹那,会忽然想一些跟他应该想的东西截然不同的东西。比如说李家小姐您现在正值芳华,应该是正好嫁人的年纪,少女思春才是正理,但您有没有突然有一日忽然想到青灯古佛终此一生呢?”
此言一出,众人皆哗然。
立刻便有不少土子怒容显现,说他言语无状,冲撞了佳人。
李家小姐却不动怒,闻安臣的话引起了她的沉思,她低着头,想了片刻,才抬起头来轻声道:“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有过这种情况。”
这话一出,哪些正如斗鸡一样嗷嗷叫的土子们顿时一个都不说话了,他们一个个心中暗道:“李小姐你也太不配合了,怎么能给这厮圆场?”
闻安臣心道:我就知道你肯定想过。在这个时代,读书越多的女子头脑里的想法便越是纷繁错乱,这个也想过那个也想过,当然只是想想而已,并不代表她的真实意愿。
闻安臣一笑:“正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