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有的心中颇为恼怒,觉得本来好好的一场酒,却让这个不通风情强横霸道的人给搅和了,真真是扫兴。
那俊俏公子眼见得自已这边人多势众,顿时也有些得意,他冲着闻安臣拱了拱手道:“这位兄台请了,在下徐玉宸,家父乃是当今秦州同知大人。看你这般,想来也是个读书人,在下便不与你为难,只要你能立刻放开这两位朋友,而后向我等摆酒道歉,便可以离开了。”
他见闻安臣谈吐不凡,言辞犀利,而且是一身土子阑衫,又带着几个很凶恶的仆人,便有些摸不清闻安臣的来头,也不敢太过得罪他。
在他看来,只是让闻安臣道歉,已经是很便宜闻安臣了。只不过,那是他以为的。让闻安臣给他们道歉,这是闻安臣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的。他瞧着眼前这俊俏公子,淡淡道:“这么说,阁下是徐公子?”
徐玉宸很是自矜的笑笑:“正是。”
“哟?令尊还没被调走呢?”
闻安臣斜了他一眼,有些阴阳怪气儿道。
徐玉宸立刻脸色一变,变得很是难看,眼中更是惊疑不定,猜疑起闻安臣的身份来。同知大人和知州老爷不和的消息,秦州城有些人知道,但这些人非富即贵,要么是衙门中人要么就是最顶级的那一批高门大户。眼前这个年轻人怎么得知的?
这段时日,徐同知日子其实很不好过,黎澄恼怒他屡屡在背后算计自已,是以对徐同知的的打压,也便不再留手。现在两人的矛盾几乎已经到了公开的程度,而徐惟贤显然是高估了自已的实力,他本以为凭借自已在秦州这十年的经营可以轻而易举地将黎澄搞下去,但却没想到黎澄跟脚靠山都是十分之硬,在上官那里很受赏识。两人几次交锋他都是落于下风,现在,原徐惟贤手底下那些官员几乎都已经投到了黎澄手下。
徐惟贤现在势单力孤,也就是还靠着一个同知的地位在这撑着,其实他现在在秦州州衙中,已经是一点都不管事儿了,说出去的话都没几个人理,跟个摆设也没太大区别。
徐玉宸盯着闻安臣道:“你到底是谁?”
闻安臣淡淡道:“在下闻安臣,忝为秦州刑房司吏。”
“啊?你就是闻安臣?”
徐玉宸瞧着闻安臣,眼中立刻露出十分的敌意,而其他人则是纷纷发出一声惊呼。
身为秦州之人,哪有不知道闻安臣的,都知道他是破案很有一手儿的,而且在黎澄黎大人那里也很得信任看重,同时身上也有秀才功名。
闻安臣冷笑一声,指了指徐玉宸,淡淡道:“你方才气势汹汹,后来发现自已不占理儿,说不过我,便拿家世来压我!我瞧不起你!而且,你当真以为你家世如何?徐惟贤现下朝不保夕,我且看你还能得意几日?”
闻安臣到也不怕因此而泄露什么,毕竟这会儿黎澄要对付徐惟贤,已经是近乎于公开的事情。
而闻安臣离开秦州一年差不多有一年的时间,这会儿刚刚回到秦州,他正好要借这件事情发出自已的声音,至少要让黎澄以及秦州上下的官员都知道自已的立场:我是支持黎澄黎大人的!
虽说大伙儿大致都知道这个事情,但大伙儿心里明白跟闻安臣亲口说出来,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近日发生的这件事倒也是给了闻安臣一个展现自已立场的机会。
“你,你……”
徐玉宸指着他,眼中露出不加掩饰的愤怒。
当然,其间掺杂的还有一丝绝望:“你竟敢口出狂言污蔑朝廷命官,当心我命人拿你下狱!”
“当真是好大的威风,好大的口气!”
闻安臣嘿然冷笑道:“哪怕令尊是堂堂秦州同知大人,但你不过是一个没有官身的土子而已,竟敢说出这种话,徐惟贤当真是教子有方!”
话里话外,讽刺意味十分浓厚。
闻安臣正是要激怒徐玉宸,激怒他之后,他便会说出更多不理智的话。而他说的不理智的话越多,就越容易露出破绽,越容易被闻安臣寻到他的把柄。在这会儿,徐惟贤身上出现任何一点儿破绽都会是黎澄击败他的机会。
果然,徐玉宸这个没经历过什么风雨,也没见识过多少人心险恶的年轻人,被闻安臣讥讽的语气给激怒了。这段时间他日子也不是很好过,看到父亲越来越衰老的面容,鬓边并越来越多的白发,他心中也很是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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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在闻安臣面前,这些怒火都爆发出来,他甚至连闻安臣是谁都顾不得了,便高声吼道:“老子要杀了你!”
挥舞着拳头便朝着闻安臣冲了过去,闻安臣使了个眼色,陈季陈仲两兄弟不再扇哪啊两个土子的耳光,而是直接上去架住了徐玉宸,脚往他脚上一拌,徐玉宸便是摔了个狗啃泥,身子重重地摔在地,脸重重地撞在官道上,顿时下巴和脸上便被划开了一个巨大伤口,鲜血如注流出。
这一幕,看着那些土子们都是心惊肉跳。而他们更是惊诧于闻安臣的胆量,这个年轻人难道不知道徐玉宸是徐惟贤大人的公子么?竟敢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