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僵住。最后还是陛下给张居正道了歉,承认了错误,这事儿才算完。”
冯保是张居正的盟友,张四维深恨张居正,自然不会在私下里对冯保有多么恭敬。
曹一夔沉默良久,方才道:“这般做,有点儿过了。”
“何止!简直就是欺辱陛下!”张四维狠狠的一拍桌子。
说起来,张居正,冯保,李太后,确实都对皇帝太严厉了一些,当然到不了张四维所说的欺辱的程度,不过要求的太过严格了,严格到了万历皇帝见到他们都害怕的程度。这可不是什么好信号。
后来张居正死后,他的后人下场那般凄惨,冯保下场也那般凄惨,便是在这些时候埋下了隐患。
张四维缓缓道:“这案子,本来是董鸣长办的是吧?”
“是。”曹一夔点头道。
“现在案子有反复,那你就把这个案子给翻过来,把董鸣长拖下水!而后,弹劾于他!”张四维沉思片刻,方才缓缓说道。
曹一夔激灵灵的打了个哆嗦,这又是为何?
想了想,他心中便是恍然,问道:“董鸣长,是张居正的人?”
他当官没几年,对京里的官员和其中错综复杂的关系,并不甚了了,再加上之前又没和董鸣长打过交道,自然是不会刻意去关注他。
张四维沉沉点头。
“这案子是你无意中接下来的,既然接了,将之破获也是正理。而案子若是告破,你上奏章追究董鸣长,也是理所当然之事,毕竟,你还是御史呢!这样做,并不会惹人怀疑。”张四维眼神中有些得意,他显然很是赞许自已的这个计划。能在短短时间内就想出这么一招,也的确是非常人了。
这一次,曹一夔没有拒绝,而是点头答应下来。
两人又商议了许久,张四维对曹一夔一番面授机宜,教给曹一夔该怎么办。
过了足足一个时辰,曹一夔方才离开礼部尚书府。
张四维往后一靠,舒服的叹了口气,嘴角露出一抹阴沉的笑。
现下都万历四年了!陛下今年都多大了?都十四快十五了!十四岁的少年人,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孩童了。据说明年正月,两位太后娘娘就要为今上选秀了。眼瞅着,陛下这也快长大成人,要成亲生子了。
可不能再跟以前那般对待他!
“今日我瞧着,陛下看张居正和冯保的眼神有些不对,似乎是颇有些愤恨,这等眼神儿,在以前是没瞧见过的!可见,现在陛下心中对张居正,也是有些看法了,绝不似原先那般恭顺。”
“因着这件案子,你张居正不是在陛下面前这么一番发作么?好啊,那我就让这件案子把你的心腹手下给卷进去,看看到时候你怎么办!看你该如何自处!陛下若是得知了这个消息,必然心中也是大快!也更会对张居正不满!”
张四维想到那一幕幕,心下快意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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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安臣离开了顺天府衙,先回了一趟客栈,问了谢韶韵,得知赵长宁还没回来。
他吃过了中饭,便又去了苏家胡同,准备再打探一番。
到了苏家胡同,照例先转悠转悠,去各家酒楼茶馆坐坐,探听探听又有什么
但今天没什么收获,听来听去,也都是那些,闻安臣坐了良久,长身站起。
出了酒楼,闻安臣直奔王十六家而去。
这里,是一个很重要的点,作为杨氏的丈夫和凶案现场的第一个发现者,从他那里,能到许多有用的线索和信息,说不定能对案情的进展有极大的推动。
倒也不是没人怀疑过是王十六杀了杨氏,然后嫁祸给周信,甚至当时王十六还因此被提审过,但后来证明,这个怀疑根本不成立。王十六出门去周信的当铺的时候,还有街坊看到杨氏送他,而王十六在周信的当铺呆了好几个时辰,在整个过程中,没有中途离开一步,这一点,周信当铺里的几个伙计和一个老朝奉都是能作证的。
再说了,王十六对杨氏的疼爱,街坊邻居哪个不知道?怎么可能做出这等事来?
闻安臣走到王十六家门口,上下打量了一眼。不大的门,除了门房这一间之外,旁边还有一间,看来院子南房北房都各自只有两间,因为院子的宽度就是这么大。旁边那间是个门面,应该就是王十六当初开的铺子了。不过门面早就上了木板,木板外面一层厚厚的灰尘,还结了蜘蛛罗网,应该是很久没有开启了。听说,自从杨氏被杀之后,王十六这店面就关了门了,再没开过。
闻安臣轻轻敲了两下门。
没有回应,院子里面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闻安臣又是敲了几下,还是没回应。他倒是也不着急,很有节奏的敲,一下一下的,不急不缓,一直不断。
王十六
旁边有行人路过,瞧见闻安臣的行为,嘲笑道:“嗨,别敲了!自从浑家死了之后,王十六天天在家喝酒,除了买酒的时候,平时根本瞧不见他出来,你敲门也没用,现在估计正烂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