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橙凝眉想了很多可能性，突然想起撞到郑焱枫的事情，像捕抓到了什么关键，眼眸一凛。

他们员工私底下都称呼郑焱枫为“冷面阎王”，原因是每次公司遇到郑焱枫永远冷脸，或沉着一张脸，没有哪一次见到他是心情好的。他们都战战兢兢生怕自己做错事下一秒就会被开除。

所以是想要开除他？不不不，是想让他自己离职！让他远离自己的岗位，又不给他安排新的工作，就让他待在车上哪也不许去！

就因为他不小心把老板撞倒，还把他的口罩踩脏了？

陈橙气愤地瞧着车上摆放的饮料，拿起其中一瓶打开喝了。“丑陋嘴脸的资本家，居然用这种方式逼人离职，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陈橙在车上等了一个多小时，才见郑焱枫他们回来。

张秘书面脸带笑，心情不错的样子，边走边说道：“这个项目签下来，未来几个月有得忙了。”

两人走到车子前，郑焱枫将手中的资料交给张秘书，打开车门坐上车，随即取下口罩，鼻子不动声色地嗅了嗅空气中的信息素，舒服地眉毛缓缓松开。

张秘书坐上驾驶室，系上安全带，提醒道：“开车回公司了。”

这是张秘书为郑焱枫开车的必要步骤，主要是让郑焱枫有个心理准备。

张秘书往日说这句话，郑焱枫从来不会回复，今天却奇迹般回道：“先去一趟君和。”

张秘书诧异地看着后视镜中的郑焱枫，“从这里去君和要四十多分钟，您确定？”

郑焱枫淡淡瞥了眼张秘书，意思非常明显。

君和集团是郑焱枫朋友的公司，他们公司与君和有一些项目上的往来，郑焱枫从来都不会去君和的，原因很简单就是太远。

张秘书将车驶出大楼停车库，依旧不放心，“您确定？等下要是晕倒了。”

“我说去就去，哪来这么多废话！”郑焱枫沉声道。

“我是担心您的身体……”张秘书透过后视镜看着郑焱枫，居然不像往日那样难受，面色发白，甚至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愉悦？

张秘书怀疑是不是昨天熬夜的原因，导致眼花看错了，等他恍神重新投来目光郑焱枫已经闭上眼睛，张秘书只能当自己是看错了。

不过全程还会时不时往后看，留意着郑焱枫状况，只要对方脸上表现出不舒服，他立马停车。

陈橙又缩回了角落，没心情看外面的风景，也不敢玩手机，只能低头扣手指玩。

很快到了目的地，张秘书立马解开安全带，想去检查看看他老板还活着吗。

“你不用跟我上去。”这句话是对张秘书说的。

张秘书开车门的动作顿住，不可思议转头，看着郑焱枫开门下车走远的一系列动作，久久不能回神。

陈橙看着走远的郑焱枫，又看了看张秘书，抬手在张秘书眼前挥了挥，“怎么了？不让你跟着一起去，这么震惊？怕工作不保？”

张秘书脖颈僵硬摇头，眼睛还直直盯着郑焱枫走掉的方向，嘟囔道：“……郑总，他人，竟然没事！！！”

“什么意思？”陈橙皱起眉头，“他能有什么事？”

张秘书看着陈橙，诧异道：“你不知道？”

“我应该知道什么？”陈橙疑惑道。

张秘书恍然大悟，“也是，郑总这个“毛病”公司没几个人知道。”

“毛病？！”陈橙双眸瞬间一亮，谁能拒绝听老板的私事啊，激动问道：“他有什么毛病？”

张秘书看着突然靠过来的陈橙，留意到对方腺体的位置，盯着陈橙的眼神变得不一样。

陈橙注意到张秘书的目光，眉眼微微一拧，坐回后座椅子上，侧身挡住露在外面的腺体。

张秘书意识到自己不礼貌的行为，立即移开目光，轻咳一声道：“不好意思。”

陈橙一怔，然后摇了摇头，“没事。”

“……”

“想听郑总的“毛病”吗？”张秘书问道。

陈橙已经没有刚才那么激动，但还是隐隐期待，一眨不眨地盯着张秘书。

张秘书：“其实……郑总对气味敏感，对很多味道有应激反应，只要一闻到人就头晕脑胀，严重的时候还会头晕想吐，所以他经常要戴口罩。”

陈橙睁大双眼，想起被踩脏的那只口罩。

“你知道郑总为什么不像其他公司老板一样给我们开会吗？”张秘书问道。

陈橙蹙眉，盯着张秘书缓缓摇了摇头。

“因为……”张秘书看着陈橙，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脖颈，继续道：“郑总闻不了信息素的味道，对他来说太重了，熏得他难受。”

“就算会议室有空气净化器也没用，他那鼻子一点点味道都能闻到。”张秘书说，“除了没有信息素的beta，alpha和oga都要贴上阻隔贴，确保自己没有漏出一丝信息素才能和见老板，让郑总闻到信息素味道，他身体不舒服，心情就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