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毒花开到心口处,会发生什么呢?
是会死吗?还是像那日对那无辜的异族青年一样,失了神智,强迫他……
她不敢想。
陌上花开,枝头春色纷纷。
这在天青谷长大的少女向来明媚鲜妍的面容上,却翻腾起连春日盛景都化不开的浓郁忧色。
阿兄,看起来,我只能一个人,挨过这漫漫长夜,等待蛊毒发作。
或者,她苦笑起来,望向出谷的方向,去谷外,回到那个定然还在等她的大恶人,也是她的二哥身边。
沉清商这一去,又是直到大半夜才回来。
沉清枝在床上听到他刻意放轻的脚步声。
若是平素,值此深夜,她早已睡去,可这一回,却是由不得她不醒了。
某些熟悉的感觉复又气势汹汹,在身体内部卷土重来,虽然没有极盛时那样猛烈而不可抗拒,可它叫嚣着,翻腾着,渴求着属于异性的气息。
拖着沉重的步伐,她极慢极慢地拉开一条门缝,窥向屋外的那道人影。
她的屋子侧对着庭院,极容易就能看到院里的景象,此刻月光如水流淌于青石板之上,将那院中的一切照得清清楚楚。
站立于月下的男子半解青衫,上身赤裸,修长的胳膊上肌肉贲张,正高高举起装满水的木桶,自上而下冲洗身体。
细微的水流打着漩,在那结实而精干的躯干上滚了好几滚,方才依依不舍地坠至地面,溅起小小的水花。
她的双手不由自主捂住唇瓣,阿兄居然正在……洗澡。
许是夜间行走山路沾了泥泞,又想到她这个妹妹夜间睡得沉,从来爱洁的他来不及在房内细细准备沐浴事宜,而是直接以木桶取了院子边的溪水,在院中清洗。
在院中人毫不知情的动作中,少女呼吸微喘,滚烫的目光不放过一丝一毫,随着那些在他肌肤上滚动的清水,一寸寸将自家阿兄终日收在宽大青衣中的身子,收入眼中。
阿兄的脸一贯是好看的,哪怕年岁渐长,这两年于眉间多了些微的风霜之色,可仍然端方清正,如朗月清竹,叫人见之心喜。
但没想到脱了衣服之后,阿兄的模样倒也十分……惹人注目。
记忆中,阿兄本是极白的,他同她一样承袭了父母的好皮肤,若说她是玉,那么他就是冰,兼之不苟言笑的神色,望之更有冰雪之色。
只是后来他拜入天青谷,不复锦衣玉食的王府生活,日日在山中如山民一般过活,肤色自然深了一些,不至于黑,但也算不上很白。
沉清枝自己倒是更喜欢阿兄稍微深一些的肤色,更有几分修竹般的清拔之姿。
比起肤色,更令沉清枝讶异的却是沉清枝的身材————
阿兄他个子虽高,以至于她从小到大不管何时都只能仰头看他,但他的身形一直看着是颇为清瘦的,尤其喜着宽袍大袖,更加重了她这样的印象。
可这回头一次见到素日里衣着齐整,一丝不苟的阿兄那筋肉结实,虽不夸张却很是充满男性美感的躯体,只觉得一股热流自心底而生,流窜进四肢百骸,以至于从脸上到身下都有些发热躁动起来。
想想也是,阿兄自幼得名师教习,武艺不俗,此后又在天青谷学医采药,还要干家务粗活应付不管事的懒师傅,照顾她这个当时只有十一岁的稚女,若是没有些结实和力气,怎么撑起偌大的天青谷,和她这个不懂事的小姑娘。
一念至此,她几乎克制不住地生出些许愧疚之意,阿兄这样辛苦,将她从垂髫童女一手悉心教养长大,为她终日操心,而她此刻却对着自家最亲最爱最敬的兄长,她同父同母的嫡亲大哥,起了这样的止不住的淫心。
可————
她难耐地按在唇边的手掌已经不自觉沿着下腹摸向渐渐湿润的穴口。
若是,若是阿兄那修长的握着木桶边沿的手指像这样伸进她的这里,或者阿兄那结实有力的臂膀将她整个人圈入怀中,俯下身将唇舌送入她口中,甚至是挺腰……
不、不,她在想些什么……
为这连仅仅只是幻想就觉得十分罪恶的场景所惊,满脸潮红却神情沮丧的少女连门都来不及关,强忍着双腿间的春意软着身子跌跌撞撞地回到了床上。
睡吧睡吧。
春心蛊还没有发作,只是轻微躁动,只要忍一忍,睡着了,等到了第二天,一切都会好的。
良久之后,梳洗整理完毕,又将庭院清理之后的沉清商路过自家妹妹的房门,却发现向来做事粗心大意的她连门都忘了合上。
透过门内缝隙中,他无奈地望了望正抱着被子睡得歪歪扭扭的少女,心道这样一个连睡相都极差的小姑娘,半年前出谷还吵着嚷着要寻最最心仪的英俊少年嫁人做新娘子。
新娘子,这从来最让他操心的唯一的妹妹做新娘子的样子还真是无法想象。
虽然……仅看外表,阿玉确实是个大人了,足可以做人的新娘子。
不知为何,一日跋涉辛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