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萧谨行话还没说完,就被云舒无情打断。
“你可千万不要觉得是在抢我的功劳,若是真把我写上,我才要跟你急。”
云舒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这份捷报若是传回京中,自己要成多少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从一个最籍籍无名的皇子,到唯一一个拥有军功的皇子,必定要深陷腥风血雨修罗场。
低调才是硬道理。
见云舒是真的不想沾一点军功,萧谨行只好按下这个话题。
见他们这边聊完了,余达一边吃着东西,一边问萧谨行,“将军,从鲁东带回来的五千降兵要如何处置?”
此次俘虏的鲁东守城士兵有三千多人,另外还有一千多的突勒残兵,共计五千余人。
萧谨行直接道:“让他们去挖矿。”
吕长史闻言立即问道:“这么多降兵全都去挖煤吗?最近新城这边青砖需求量大,砖瓦窑又扩建了,不知萧将军可否分点人手去砖瓦窑那边?”
云舒自然知道萧谨行说的挖矿并不是挖煤矿,于是开口道:“这批俘虏不适合去砖瓦窑干活,倒是先前修城墙的那些突勒人,可以安排一部分去砖瓦窑上班。即便没有兵士看着他们,应当也不会闹事。”
云舒是打算将这些俘虏一点一点同化掉。
吕长史点头,殿下这个安排倒是更加稳妥一点。
云舒不紧不慢,继续说道:“再说,这些人也不是去挖煤,而是去挖铁。”
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惊讶地盯着云舒。
挖铁?是他们想的那个意思吗?
随后,所有人又转头看向萧谨行,想要从萧谨行的那里得到答案。
萧谨行点头,“我们刚找到了铁矿矿脉。”
这个我们明显不包括一脸懵的众人,好在大家的关注点也没在这个上面。
庞农惊得筷子上的肉都掉了下来,他结结实实打了个嗝,失声叫道:“铁矿?”
余达在惊喜过后,又有几分担忧,“这些铁矿挖回来,要如何处置?”
庞农瞪着眼睛,理所当然道:“自然是给兄弟们造甲啊,没看将士们身上的甲胄都已经破破烂烂了,战马的马甲更是,咱们重骑兵都要变成轻骑了。”
余达狠狠地瞪了一眼庞农。
这个呆子,真的是一点都不动脑子!
虽然他们是因为兵甲破烂,才想着给将士们更换战甲和武器,但是不论如何,私铸兵器可都是重罪。
之前的锻刀坊还能解释说是修补兵器,毕竟离京都数千里,不可能等着京都那边的兵器运过来更换。
但是现在……
余达抿了抿唇,轻轻扫了一眼对面的云舒,以及吕长史,有些欲言又止。
最终只能对萧谨行说了四个字,“将军三思。”
萧谨行的唇抿成了一道直线,余达的担忧,他自然考虑过,但是现今他们明显依靠不了朝廷。
别说兵甲了,连之前的军粮到现在还没有运到呢,要不是他们用精盐换了粮,这会儿怕是连草皮都啃光了。
送回京都询问粮草的奏折,也是石沉大海彻底没了消息。
云舒看了一眼萧谨行,将手里的碗放了下来,打了一个饱嗝,一派轻松道:
“本王打算用这个铁矿建一个军器局。”
他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将在座的所有人炸了个外焦里嫩,灵魂出窍。
庞农更是连手里的筷子掉在了地上,都没有察觉,更别说余达和吕长史他们了。
连萧谨行都没料到他居然这么敢想,皱着眉迟疑道:“军器局?”
云舒点头,直接了当道:
“先不说西州军的兵甲本就残破这件事。此次突勒袭击,让本王明白一个事,咱们这西州并不安全。”
“敌人随时可能来,咱们的脑袋随时可能搬家,西州也随时都可能覆灭。西州距离中原数千里,远水解不了近渴,如何能够指望京都派援军支援我们?
怕是他们得到消息,咱们坟头的草都长了二尺高了。”
“即便是离我们最近的沙州,也没有太多的兵马。他们,也指望不上。”
云舒说的每一句,都是西州现今的难题。
“此次是八部联军,若下一次是十部二十部呢?我们要如何防御?若是突勒与乌思合作,甚至再联合上其他的小国,我们又该如何?”
庞农手中的碗一摔,大吼一声道:“若真的到了那一刻,咱们西州军定死战不退,誓死也要护住西州……”
庞农慷慨激昂,差点就要撸着袖子上。
云舒却摇着头道:“西州军也是我西州百姓,你们的命同样宝贵,怎可随意牺牲?”
在座的西州军将领,俱是一愣。从未有人说过,他们的命宝贵,不可随意牺牲。
云舒并没有注意到他们内心的震动,继续说道:
“这次大家也都见识到了炸药筒和地雷的威力,但这只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