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个只是人上人的锦绣前途罢了,不是一码事。”
凑近绿莺,她认真道:“我问你,你一个孤身的小媳妇,带着个小娃娃,将来能嫁到甚么好人?嫁人后,孩子便能享福了?后爹可不比后娘少,又有几个能对他与自己孩子一视同仁?”
绿莺脸一红,“婆婆,我、我没想过再嫁。”
杨婆婆更加认真了,沉声道:“那日子就更难了,你可知,一个女人,如何能撑起一个门户?倘若遇到恶仆,与那无良的县太爷合谋,将你们孤儿寡母的害死,再将家底占为己有,那又该如何?我虽没见过半个县令,可这样的事,可听说过不少。到那个时候,你们变成孤魂野鬼,都不知道是谁害的呢。”
呼!绿莺一窒,忽地浑身发冷,不敢置信地望着她。
“如此一来,你还认为外头更好?”
杨婆婆摇摇头,这小媳妇便是温室里的花朵、一只有些聪明却又单纯的雏鸟,毛还没长全呢,就想着要飞了。
她接着道:“便如那挖番薯的人,外头的野菜那么多,家人也饿不死,他为何非要费力气挖那地呢?那是因为,山上的野菜虽长得多,可你也挖,我也挖,谁知哪日就挖没了?”
绿莺愈来愈惶然,见杨婆婆一顿连珠炮似的追问,她有些应接不暇,心内一直的坚定,也有些动摇,忍不住辩解道:“婆婆你根本不知,他家里不是那么好,他太太还害过我”
杨婆婆点点头,了然道:“我明白,大户人家是非多,三个女人还一台戏呢,女人多了,鬼也闹得多了,可你还有他啊,一座靠山,你能依傍。可外头呢?你能靠谁?人心隔肚皮,谁是好人谁是坏人,这一刻还存着善心,见了利,下一刻立马变作恶人。便如此时,你能猜出来我想做何么?”
说完,她嗖地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横在绿莺脖前,眯着眼冷冷望着她。
作者有话说:
话说,到底换不换男主咩???我听大家的。
对我来说,谁做男主都行,故事的主线不会变,还是女主文,会成长,然后幸福一生。大家可以踊跃发言,请尽快哦~~晚了再转男主就生硬了。
蟹蟹我家俩大大,秀儿和未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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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莺脸一白, 杨婆婆连忙拿下匕首,叹了口气:“明白了么,这就是人心。”
说着话,她将匕首插回腰间, 放下衣裳遮掩住, 此时一看,哪还能看出这是个带着家伙的老婆子, 卸下凶悍, 还是当初一脸慈祥的模样。
张嘴愣愣地望着笑眯眯的杨婆婆, 绿莺有些缓不过劲儿来, 方才只是吓唬她的?
见她仍是有些惊魂未定, 杨婆婆凑近了摸着她的头, 拍了拍自己腰间,安抚道:“莫怕, 这是我用来防身的, 出门在外,哪能不揣着小心。”
离得近了,眼睛一扫,杨婆婆这才发现她耳朵上的擦伤, 已有了一层干涸的血渍。二话没说,翻开包袱皮儿,从里头拿出一个方肚小瓶儿,又掏出一块干净的手帕, 要替她上药。
绿莺抬手碰了碰耳朵,也不疼了, 这伤不提她都忘了, 便推辞道:“无碍的, 婆婆,一点小伤罢了。”
啧啧,杨婆婆拍了拍大腿,瞪她一眼,不赞同道:“瞎说,女孩儿家哪能不在意,到时候留疤了可难看呶,莫要动。”
一手扳住绿莺的脑袋,她一脸认真地忙活着。
待上完药,她瞧见兜里的一堆杂物,笑着指给绿莺:“瞧见没,我这包袱里应有尽有,瓶瓶罐罐的药啊、布条啊、假发啊、假眉毛假痣啊”
扯着包袱皮,杨婆婆忍不住向她卖弄起自己的宝贝,将里头的一样一样介绍着,眉开眼笑得仿佛说的是自己儿女般自豪。
绿莺瞠目结舌,这是易容?
她怎么瞅杨婆婆,也不像是江洋大盗啊。
杨婆婆嘿嘿一笑,咧着嘴颇有些狡黠:“有备无患嘛,否则事到临头,就抓瞎了。”顿了顿,她眼里含着了然,似笑非笑地望着绿莺道:“你那路引,不就是假的么?”
这话一落,绿莺却是一怔,路引确确实实是真的,可名字却是假的。不过,婆婆是怎么发现的?
“方才岸上那老爷不是叫你名儿了?”
杨婆婆说完,绿莺才恍然大悟。
她好奇地探着脖子往那百宝集里望去,一愣,包袱里竟然还有个酒葫芦,婆婆难道还是个爱吃酒的?
“嘿嘿,这是二锅头,若是赶上在外头过夜,喝上两口,就能暖和暖和手脚,是救命的玩意儿呢。”杨婆婆摇头晃脑,边回味着穿肠的辣爽,边解释道。
说了这么多,绿莺才晓得,这婆婆原来还有这些丰富而又奇异的人生阅历,端的是让她觉得有趣又新奇。不过,杨婆婆方才的突然变脸,真的是将她吓了一大跳。
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