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官方制造的军械,杀伤力很是惊人。
此消彼伏之下,城防军的救援行动,就显得颇为狼狈,后花园北大门附近,尸体堆起来有几尺高,但是他们最成功的时候,也仅仅冲进了北大门不到二十丈。
朱崇、白长空等人所在的高楼,整座假山都被上千大丞相府的精锐家将团团围绕。
他们依托假山,组成了一道坚固的防线。
在小楼四周,假山之巅,甚至架起了好几座重型的床弩,巨大的箭头死死锁定了假山唯一上下的石阶通道,任何人想要登山,都会受到床弩毫不留情的攒射。
在熊泰斗的带领下,杀手大队蜂拥而至,迅速杀散了后花园里成群的家将护卫。
灯笼火把照得四周通明,熊泰斗等人迅速来到了假山下。
在这个距离,居高临下的朱崇等人,可以轻松看清熊泰斗等人的模样,而熊泰斗,也能看清小楼最高处,那一片绚烂的紫色长袍。
“清君侧!杀国贼!”
熊泰斗把玩着一把铁弹子,朝着高楼顶部的朱崇等人嘶声大吼。
“清君侧?”
朱崇背着手,云淡风轻的和身边的同僚们说笑着:“这,应该去杀鱼长乐那老太监才对嘛。”
“杀国贼?”
朱崇笑看着身边同样镇定自若的同僚们:“我们当中,谁是国贼啊?”
白长空等人纷纷抚须微笑。
‘国贼’?
嘿,他们是堂堂君子,怎可能是‘国贼’?
下方,又传来了熊泰斗的吼声:“为安平州的父老乡亲,报仇雪恨!”
原本还矜持微笑的一众君子,脸上笑容骤然一僵。
“安平州!”朱崇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那件事情,不是处置好了么?”
站在朱崇身边,生得身长八尺,玉树临风,清雅俊秀,品貌极佳的当朝户部尚书崔无怖摸了摸打理得整整齐齐一丝不乱的尺半长须,悠然道:“安平州之事,户部这里处置得妥妥当当,并无一丝一毫的差错。”
一旁的大理寺卿商羊背着双手,淡然道:“大理寺这里,也并无任何手脚留下。丞相是知道的,当年安平州涉事人等,全都被我判了流放西幽州,半路上感染了瘟疫,全都半路病故了。”
朱崇笑了:“那么,这么多人闯进我的大丞相府,喊打喊杀的,他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摇摇头,目光扫过身边的一众文教君子,朱崇幽幽道:“现在,他们似乎占了上风。”
熊泰斗一马当先,带着大队杀手,顺着石阶向假山攻了上来。
假山石阶不宽,只有六尺多点。
大丞相府的护卫们,只能一个接一个的,在石阶上排成了长长的队伍进行防御。
熊泰斗向上攀登,同一时间,只能有一个护卫和他接战。
熊泰斗右手把玩着铁弹子,碰到一个护卫,就是一发铁弹子轰出。石阶狭窄,两侧都是造型精美的假山山壁,铁弹子轰出,护卫们无从闪避,只能硬接。
可怕的音爆声不绝于耳。
一个又一个护卫被轰杀当场。
一路势如破竹的,熊泰斗闯到了石阶的顶部。
四周八架床弩同时发出沉闷的爆响,二十四支长矛般大小的精钢弩矢激射而出,狠狠扎在了熊泰斗的身上。
高楼上,一众官员抚掌叫好。
下一瞬间,叫好声戛然而止。
二十四支弩矢命中熊泰斗,伴随着刺耳的金铁撞击声,弩矢扭曲、震荡、反弹,纷纷弹飞了二十几丈远,没有一支弩矢能够破开熊泰斗的皮肤,只能在他身上留下了一个个芝麻粒大小的白点。
平乱
皇城,南门口。
今日的皇城,守卫比平日更加周密,城墙上悬挂的牛油灯盏比平日里多了数倍不止,城墙上更是站满了禁军将士。
卢旲夹着贾昱,一路狂奔,从大将军府直到了皇城南门口。
在这里,他汇合了刚刚向刑部衙门投递公文的下属,三千苍狼骑,也齐聚他身后。
卢旲一手按着已经死心塌地,放弃挣扎的贾昱,右手举起了黄金斧钺,朝着皇城南门口的一队禁军将士大声呼喝:“本侯卢旲,欲进宫护卫陛下。”
两名站在皇城门前,身披金甲,系着血色披风的禁军将领眉头微微皱起,朝着卢旲身后的三千苍狼骑看了一眼。
一名年纪不过二十岁的禁军将领上前了两步,冷声道:“奉大将军令,今夜……”
沉闷的马蹄声从西边传来,超过一万名重装骑兵骑着高头大马,顺着大街正中的高速驰道狂奔而来。
见到这些骑兵,皇城城墙顶部,传来了一声声弓弦声响。
南门口的禁军士卒们,下意识的挺起了一丈多长的特制长矛,密集的长矛形成了枪阵,对准了奔驰而来的骑兵方向。
贾昱挣扎着从狼王背上直起了身子,他朝着南门口的两名禁军将领挥了挥手,一脸是笑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