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后方种着大片竹林,晚风一吹,叶子沙沙作响,透过半敞的窗户传入耳边。
童婳裹着浴巾,坐在床边抹身体乳,她还没发话,陆焰取了吹风机过来,殷勤地给她吹头发。
对着镜子里的俊俏脸,她调皮地抛了个媚眼,“谢谢老公。”
“不客气。”
她扭过头抱住过分客气的男人,神态认真,“老公,既然你不给我打游戏,那你安排我进公司上班吧,好不好?”
她抬起眼帘,“我一定会好好干的,帮咱们爸爸减轻负担。”
头发吹到半干,陆焰将吹风机折迭、放回原处。
盯着男人沉默的后脑勺,童婳不死心地上前,语气不留余力地撒娇,“好不好嘛?你和你爸爸商量商量。”
陆焰转过来,目光审视,女人时刻半趴在床,海藻般的长发洒在腰间。
这三年过去,眼神纯洁如初,里边藏着的野心一点儿也不见少。
童婳撅着唇,完全无惧对方的审视,“可以么?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
漫长的等待过后,终于获得得到陆焰的点头。
在睡梦里,童婳嘴角带着止不住的微笑。
……
可惜,童婳的美梦没有持续太久。
她刚决定驻扎北疆,购入数十套的白衬衫与西服,头发盘在脑后,摇身一变,妥妥化身为职场丽人,在男人的护送下,到集团综合部任职。
到了那,人事总监递给她一份合同,童婳在职位栏上定睛一看。
前台。
下午五点,她将合同塞进手提包,气冲冲回到家里,抓到独自一人打棒球的陆焰。
啪的一声,她将合同扔到他脸上。
“陆焰!你瞧不起我是不是,凭什么让我当前台?”
他视线分毫不移一寸,专注于手里的球拍,“有问题吗?”
童婳坐在他身后的椅子,午后的余热未散,她用手住遮光,“我要进管理层。”
这时,他终于转过头,淡淡瞟了她一眼,“你学历不够。”
“那又如何,我是你老婆!”
男人闻言,鼻腔竟发出笑声,转过头眯眼一笑,眉梢一扬,笑脸明媚,“你不觉得前台挺适合你的?”
童婳气急败坏,立刻想到保送名校读博的童溪。
“如果是童溪呢,你给她安排什么职位?”
陆焰很快敛起笑意,眸子迅速暗淡,紧抿着唇。
童婳见他这幅模样,心仿佛挨什么利刃插了一下,抽筋似的疼。
她瞪着他,“你不敢回答?”
“没什么不敢的。”
陆焰挥动手里的球拍,拳头大的球在空中划出一条长长的弧线,砸到墙后弹开,他面无表情地陈述,“我没记错的话,研究生定岗应该比本科高一级。”
童婳顶着太阳余热,仔细打量陆焰,男人肩宽腿长,打任何球类时身躯舒展,极具野性美的力量感。
和这样的男人在一起,却异常难熬。
她永远猜不透他的心思。
有时候,他看起来挺喜欢她的。
可有时候,他看起来一点儿也不爱她。
再研究这货,童婳认为自己的脑细胞总有一天会耗尽。
男人依旧我行我素,北疆似乎是他的主场与地盘,在家毫无边界感。
比如上了一天班的她正在浴室泡澡,陆焰直接推门而入,脱了汗兮兮的运动服,在她不远处淋浴。
童婳将泡泡拨到胸前风光遮好,闭上眼,决定眼不见为净。
“今天累不累?”
“关你什么事。”
“我是你老公,关心你是应该的。”
察觉到后肩一紧,童婳回头看去,陆焰来到她身后,坐在浴缸边,双手覆在她的肩颈按摩,力气适中,恰好揉在酸痛的地方。
“别动。”磁性的声嗓从头顶正上方传来,“给你松松肩。”
“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感谢你。”
“随你怎么想。”
男人的手骨渐渐往肩胛骨移,施的力道正好,所到之处酸痛的肌肉顿时得到缓解。
童婳挨着他手臂,眼皮子逐渐沉重。
她察觉到身体的腾空,整个人让陆焰从水中捞了出来,浑身赤裸,胸前还沾着泡沫。
“讨厌,”她蹙着眉,手臂护在胸前,“你别看我。”
“又不是没看过,还怕多这一眼?”
童婳还想要反驳,他随手将灯熄灭,黑漆漆的浴室,将她放在坐台上,用毛巾擦拭干净。
她莫名获得安全感,贴着陆焰平坦的腹部打盹儿。
并主动软了语气,“如果我好好干,你们家会给我升职么?”
男人的覆在她脑袋后的手稍有停顿,然后道,“当然。”
童婳低着头,目光如炬,在他见不着的地方淡定勾唇。
那会,她应该是离